程彦明的表白(1 / 2)
清粥小菜,清贫茅屋,一顿饭下来,程彦明只觉得腹中暖暖,原本被雨水浇的冰凉的身体也多少恢复了些暖意,他吃东西自然是十分的讲究,只是这个讲究终究因时而异,现在的情况如此,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吃完了饭,二老再次退到后面的屋子,然而,令人担忧的事情来了,按理来说着夏日的暴雨的确是来得快去得快,但是刚刚从倾盆转为淅沥的小雨,竟然随着天色渐暗又重新大了起来。
程彦明不免皱眉:“为何还没有人来?”
他们已经在这里歇息了好一阵子,按理来说就算是从城南跑到城北,消息也该传到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
随着天色暗下,温度也越来越低,程彦明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发现景姣不在了,等到卧房的帘子撩起,才见到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景姣从里面走出来,还实实的打了一个喷嚏,程彦明几步上前来,没好气的看着她道:“方才你不换衣裳,是一位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现在终于受不住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别样的亲昵,老妇与老头相视一笑,但是似乎是想起程彦明说过的话,不免道:“公子,姑娘,现在天色已晚了,你们的家仆还没有来,今晚不放就在咱们这里住一晚吧。不过我们两老一直独居,只有一间房,若是姑娘不嫌弃的话,今晚……”
“不必了,今天打扰了一整天,晚上能给铺盖御御寒就好,两位老人家平日里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吧,不必费心招待我们。”说话的竟是景姣,程彦明心想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是男子,自然应当做主,可是景姣做主在前,他反倒不好辩驳什么。
这地方,原本就只有过路人多,留宿人少,现在这样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出现,关系必然不一般,两老大概见惯了,所以也没有多问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没过多久,老妇又拿出了一套被褥出来递给景姣。
茅屋很小,只有两间房,一间房是两老住的,剩下的一间大概是他们的儿女所住,不知为何,现在空了。
程彦明有些讶异景姣的决定,这一间房,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如何能这样子独处?
程彦明尴尬道:“景姑娘,今晚……”
景姣换了衣裳,人好像也精神了很多,她理了理湿答答的头发,用老妇人给的巾子轻轻擦拭着,随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天色不早了,芸娘说你的身子不好,还是……”
景姣万万没想到,她的这番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忽然沉下脸来,上前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景姣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拉扯着进了房间。
说来也是好笑,一直以来景姣都将程彦明视为一个病秧子,在这里相处之后更是多家照顾,这让程彦明好些时候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他是男人,哪里需要一个女人来为自己辛劳的?!景姣被她毫不客气的朝着床上一按。
景姣坐在床边,看着程彦明转身抱起刚才老妇拿出来的被褥,又将房间的门板给卸下,这样的贫民小户,房间的门板都是活动的镶上去的,很容易就能卸下来。景姣抱着腿坐在床上:“看不出来,程家的大公子竟然这般孔武有力。”
知道是景姣在打趣自己,程彦明抿着唇,什么都没说,转而将板子铺好,又把褥子扑在上面。这褥子已经十分的陈旧,想来因为家中甚少有客人留宿,所以褥子透着一股子霉味,然而程彦明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直直的躺下来。两人虽然居于一室,但实在是没有什么逾越之处。
程彦明躺下休息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景姣,她还是保持着抱着腿坐在床榻上的姿势,他单手枕在脑后:“还不困么?”
景姣看了他一眼,这才侧身睡下。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要是这样子下一夜,只怕明天城内的河流都要涨水了,程彦明听着窗外的雨声,一时间竟然没了睡衣。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凉风,他终是受不了这凉气,猛地咳嗽起来。
烛火只有豆大,根本不亮,一只手递了一杯水从一边过来,程彦明一怔,才发现景姣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倒了一杯水给她。
程彦明撑着身子起来,憋着咳嗽。
景姣也不讲究,拖了张凳子挨着他坐下:“想咳就咳,憋着难受。”
程彦明喝了一碗水,整个人都缓了过来。景姣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现在好点了吗?”拍背的手忽然被握住,景姣一怔,就见程彦明握着她的手,眼神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嘴唇,喉头跟着一动,似乎是一种尝试,又像是一种决心,他没有看景姣,而是慢慢地将景姣的手拿到身前,紧紧地握着。
景姣的神色平静,眉头动都没动一下。
“阿姣。”
程彦明忽然就该换了对她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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