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欲绝(2 / 2)
宋嬷嬷唯恐是景芸发生了什么事,景姣竟然笑了,语气和平和:“没事。”
由此,宋嬷嬷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景姣吃完,乔绮灵也送饭食回来了,她愁眉苦脸的,景姣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景芸是个什么状况。
乔绮灵有点难受:“我已经告诉她了,她那次和你生气跑出去,独自去他的客栈找他,他不在客栈,是我和你亲眼看到那个方穆并不是在外面谈生意,而是在醉烟楼里和那个周素娥厮混!可是我怎么说她都没有反应……”她忧愁的看着景姣:“当初就该立刻告诉她,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还有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派了阿瞳跟着她,我也知道如果那个方穆真的要对她做什么的话,阿瞳一定会把人悄无声息的带回来,周素娥也会听你的话继续演那场戏。可是……景姣,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被你安排的!你把所有的假象都呈现在景芸面前,她还那么单纯,最后一个大棒子打下来,该有多疼啊!”
景姣无动于衷的听着,乔绮灵的话在她耳朵里听起来,犹如蚊子叮一般,等到乔绮灵说完了,她淡淡一笑:“如果……总之,你不会明白。有时候,若是能有一个人为你安排什么,也许是最大的幸运。”
乔绮灵笑了:“你觉得你这样对待景芸,是她的幸运?!她是不是还要来给你道谢?!”
景姣已经走向景芸的院子:“你先回去吧。”
“喂……”
乔绮灵在后面喊她,可是她头也没回,她心里担心景芸,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
景芸的院子黑漆漆的,连一盏灯都没有,下人似乎是被她赶走了,景姣进来的时候,又黑又静。
“阿芸。”
房门虚掩着,景姣推门而入,接着外面涌进去的目光,隐约看到了一个坐在桌边的黑色人影。
随着门被推开,一声短小急促的抽泣声一响而过。
景姣反身关上门,同样是虚掩着,抹黑坐到了她的身边。
景芸死死的咬着嘴唇,连双拳都紧紧握在一起。人在愤怒和悲伤得不到最好的宣泄的时候,往往会选择某一种途径——迁怒。是的,此时此刻,景芸只觉得胸腔中的一把火快要把自己烧死了,乔绮灵告诉她,景姣早就知道了。她知道方穆是在欺骗他,知道方穆谈深意时与青楼女子有染,还知道方穆此次和她接近,根本就是跟人合谋有所图。
她心中生气,更加愤恨。
如果早点知道这些,她未必显得那么深,未必有现在这么痛苦……
“就算是在难受,也不该折腾自己的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出去。”
景姣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静默了一瞬,忽然问道:“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付出了感情,而之所以付出感情,有不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方穆对你好,我说的对不对?”
“我让你出去啊!”
景芸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那种笑不是温和的笑,而是一种嘲笑:“景芸,你现在这样生气到底是为什么?究竟是为情所伤?还是觉得……羞愤?!你是真的气我……还是更气方穆,又或者说……你更气你自己?!”
景芸呼吸急促,没有说话。
“是,我是一早就知道,可是景芸,你从小被你母亲保护长大,父亲偏爱我,你两位兄长常年在外求学,所以你接触到的男子少,在男子处得到的关心爱护也成了一种陌生的体验,你的确像一张白纸,可是你这样子,连方穆那样瞧一眼就觉得不对劲的人都能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你还指望什么去做万福楼的老板?!你还能凭什么去撑起半边天?!是,我就是故意的,因为不这样,你永远都是那个被人三言两语哄逗的云里雾里的蠢货!现在觉得疼吗?!那很好,给我记住了!因为往后,没有了你母亲的庇佑,你还想继续做个有用的人,就还有更疼的在等着你!把你的眼泪擦一擦吧,惹不来同情,只能成为笑柄!”
景姣的话句句尖锐,毫不留情,甚至是刻薄无情,景芸终于崩溃,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她掩着面蹲了下去,声嘶力竭之间全都是绝望和心痛。
景姣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蹲下,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景芸怔了一下,忽然整个人扑到了景姣的怀里,痛哭起来。
“姐姐……他为什么要骗我……什么等他一年,什么为了我好好活下去……什么福云寺,什么爱我倾慕我……他在骗我……”她哽咽了一下:“他早有妻室……为什么还要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景姣认真的听着,等到景芸哭累了,声响渐渐消下去之后,她才淡淡的开口:“我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站在我的立场,我对你的恨意乐见其成,不过景芸,有些事情,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清楚。”
方穆……未必是真的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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