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中（1 / 2）

程青豫忽然上门拜访，连景姣都意外了一把。按理说，程青豫此人心高气傲，年少轻狂，骨子里带着几分求而不得的邪气，芸娘说过会自己解决程青豫的问题，那么就程青豫的性子来说，要么发狂，要么颓废偃旗息鼓，这样找山门来的状况，景姣并没有想到。

如果说以往与这个程青豫打照面，都是气场不和的场景，那么今日，程青豫绝对算的上是彬彬有礼，不仅递了拜帖，还带了礼物，一样一样都金贵的很，指名要见景家两位姑娘。

听到管家的传话，来者又是程青豫，景姣将景芸差去陈氏那边，让人将程青豫带了进来。

“不知程公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程青豫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鼻头也都红红肿肿，仿佛是刚刚经历一场恸哭，但他面色沉稳，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模样，也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未退下的下人，景直接对着景姣一个大礼跪拜。

有尚未离开的丫头发出了惊讶之声，景姣一个凉凉的目光丢过去，尚未离去的下人便纷纷离开。

“程公子这么大的礼，拜我可能有些不大合适。”话是这么说，担语气里当真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味道。景姣就在院子的石桌上坐下，摇着一把扇子笑看着程青豫：“程公子莫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热心肠，但好歹也要成为‘一家人’，该帮的地方，我一定会帮。”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家人”三个字，景姣咬的别有意味。

程青豫的唇抿得极紧，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望向景姣：“景姑娘，我和秦家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的事情，一定是你先发现，而后告知芸娘，青豫年少轻狂，思虑不周，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海量汪涵，但青豫有一请求，请姑娘务必答应。”

景姣神色平平：“程公子还是站起来说话吧，这个样子，我着实有些不习惯。”她把面前的位置前放了一只茶杯：“过来坐下慢慢说，或者现在就走，你自己选。”

……

温热的茶水蒸腾着热气，景姣给他添了茶，率先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程青豫有些迫不及待：“叶婺自从过府之后再未归去，虽然以往他也不是什么注重礼数的人，招呼不打一声就消失不是新鲜事，但是我有预感，他还没有走。景姑娘，你一定知道叶婺现在在哪里对不对？！你和芸娘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求你……我真的求你，求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方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我能帮芸娘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做不了。”景姣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程青豫的头上，程青豫骤然失声，但下一刻，景姣又道：“芸娘一定是这样跟你说的，是不是？！”

仿佛又看到了什么希望，程青豫点点头。景姣继续道：“你既然心中着紧芸娘，又何必要违背她的意思，既然她不希望你插手，你就没有想过，你随意插手，反而会害了她。”

程青豫想也不想的回答：“所以我才来找景姑娘，景姑娘对我有什么怨气，尽管撒出来，只要景姑娘开心，将事情告知我一些，我也不会再做出不利于芸娘的事情。”

景姣眯起眼睛打量了程青豫一会儿，竟然笑了出来：“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傻。”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捏住程青豫线条硬朗的下巴：“是不是要你这条命，你也无所谓？”

程青豫的神色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是！”

景姣松开手：“程公子，存活于世不容易，不该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轻易的牺牲生命。”

程青豫竟是笑了：“姑娘也说，存活于世不容易，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所以给出一条命，往往是最轻松，最简单的解决方法，青豫这些年有些累了，也想给自己寻个好去处，就算是这样，姑娘也不愿意成全么？”

景姣勾勾唇角：“我怕是没有那个资格成全。”

程青豫眼中竟含了泪：“可是有资格成全之人，却不屑成全。即便是青豫捧上一颗至真之心，她也不屑于多看半眼。那么有资格与无资格之人，又有何区别？！”他有些着急的继续追问：“景姑娘，既然您这么说，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求你！我求你告诉我！”

景姣忽的道：“如果我告诉你，芸娘正在等人来杀她，你会如何？”

那一瞬间，程青豫仿佛浑身都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姣：“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