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衣衫薄(下)(1 / 2)

加入书签

槐月许久没有见到穗儿了,长春宫的事情多,总想着得空去御药房找找穗儿,但是没想到这么一耽搁了之后,再见穗儿,穗儿却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槐月的眼泪在眼前将周遭的事物都模糊成一个个剪影,却唯独穗儿的脸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小许子陪在槐月的身边,轻轻用袖子拭着眼泪,槐月走到穗儿的身边,嘴唇翕动之间却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词语,小许子极力辨别了许久,才听见槐月说的是:“怎么会这样?”

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走到槐月的身边,颤声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这几天穗儿姑娘总是梦魇缠身,夜里时常惊醒,嘴里还喊着……喊着……”小太监没敢往下说,小许子瞪了他一眼,“说就是了,还怕犯了什么忌讳么?”

小太监这才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穗儿姑娘还喊着白公公的名字。”

槐月心中猛然一抖,几乎久远到将要忘记的前事猛然涌现出来,白为昌的死众人皆以为是她做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穗儿的一层关系。

小许子小心地看着槐月的神色,轻声道:“槐月,穗儿她……”

槐月吸了吸鼻子,摸着穗儿沉睡的脸,痴痴道:“穗儿姐姐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说罢又看着那小太监,“穗儿姐姐去得安静么?”

小太监点点头:“昨个晚上穗儿姑娘早早就回了房中,今日早上也没出来,等到总管公公让人来寻的时候,才看见穗儿姑娘已经悬梁了,想来去得安稳,隔壁住的宫女们也没听见声响。”

槐月的眼中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猛然闪出一股子锐色:“悬梁?你说她是悬梁死的?”说罢急忙翻看了穗儿的脖子,确实是一条乌青发紫的印痕横在穗儿苍白的脖子上。

小许子的脸色变了一变:“槐月,这穗儿姑娘算是自戕啊,宫女自戕有伤阴骘,是大罪啊。”

槐月心里明白这件事的轻重,若不是忌讳着宫女自戕的大罪会诛连家人,当初在御药房被白为昌作践的日日夜夜中,她早就了断了自己。

槐月扭头看了看一直没走的小太监,淡淡吩咐道:“找块干净的布将穗儿姐姐蒙起来吧,总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情,我去找御药房总管说说话。”

那小太监知道现在的槐月是皇后身边的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也不能轻易得罪了,所以只是低头应了,然后便出了门去寻合适的布。

槐月整了整衣裳,又对着穗儿梳妆台上的镜子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才往御药房大堂走去。

总管公公正像往常一样站在大堂里面看着众人做事,虽然极力摆出一副寻常的样子,但是槐月还是能在他的眉眼间看出了一点愁苦,槐月走了过去,屈膝说道:“总管公公。”

总管公公见是槐月,连忙摆摆手:“哪里用得着槐月姑娘行礼,不知槐月姑娘今日来御药房是要拿些什么药材?”

槐月的脸色沉静,将总管公公拉到一边,方说道:“御药房的宫女穗儿昨日悬梁自尽的事情公公不会不知道吧?”

既然槐月如此开门见山,总管公公也不再撑着脸了,脸上的神色立刻垮了下来:“知道啊,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到底是条人命,闹起来可大可小啊。”

槐月自己都不相信这时候还能这样冷静,甚至能带着笑和总管公公说话:“左右这件事发生在御药房里面,若是公公对外面说穗儿是害了急病去的,谁还能怀疑么?整个御药房的人都知道在穗儿死的前几日夜夜梦魇,心悸而死也是情理之中。”

总管公公一听槐月这么说,眼中立刻亮了,拍了手说道:“对啊,只是这件事御药房的人都知道,传出去了可怎么是好。”

槐月嗤嗤笑了一声:“你可是御药房的总管,若是换做了当初的白为昌,要堵住众人的嘴可谓是易如反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