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生来骄傲(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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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凤致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可还记得,去年咱们去宁王宫时,宁王曾留我单独谈话?”

微浓点头:“我自然记得。”

“就是那天,宁王告诉我他和摄政王的关系,还问我是否给摄政王用过假死药,我承认了,但也将摄政王身中奇毒之事告诉了他。”冀凤致越说越觉得蹊跷:“我问宁王如何得知假死药之事,他说是湛儿生前告诉他的,不止假死药,他还知道很多墨门的秘药,逼着我把药方写出来给他。”

“您答应了?”微浓连忙追问。

“我不答应不行。湛儿生前,宁王曾要求墨门与他断绝联系,但那天遇刺的情形你也知道,那么多杀手都在场,此事根本瞒不住。宁王得知墨门私下与湛儿联络,觉得墨门忤逆,扬言要灭门以绝后患,除非我们献上秘方。”

冀凤致语中难掩担忧之色,声音也越发沉重:“即便墨门再强大,也只有数千门众,绝不可能和一国君王对抗。万般无奈之下,我向门主去信请示,门主答应了,我只好将几个秘方全都告诉他……包括治他心疾的药方。”

“也包括假死药的药方和解药?”

“嗯……也包括在内。”

师徒两人说到此处,都感到万分不对劲,他们互相对看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浓重的疑惑。宁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此事与聂星痕是否有关?

“无论如何,既然你们已经开过棺验过尸,想必是假不了了。”冀凤致唯有安慰微浓:“逝者已矣,你就放下吧!摄政王在天之灵,若看到你如此执着,恐怕也难以心安。”

其实早在开棺验尸那日,微浓便已经死心了,诚如冀凤致所言,聂星痕毕竟身中奇毒,即便原澈不行刺,他也只有半个多月的寿命。今日这番询问,不过是她抱着对假死药的最后一丝希冀,但她心里也明白,这希冀甚是渺茫,大约只是自己在痴心妄想而已。

冀凤致见微浓神色伤痛,唯有再行安慰:“宁王心机深,老奸巨猾,他这么大张旗鼓地买药材,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是与和谈有关?你不要多想了。”

说起和谈,微浓又想到劝说逼迫她嫁人之事,想起聂星痕死后的“人走茶凉”,想起燕国几位重臣都在算计着她,就连云辰也……她心中更觉愤怒与憋屈。

于是,微浓将回到燕国之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冀凤致,当说到云辰来劝她嫁人的时候,更是恼怒至极。

从始至终,冀风致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打断或安慰,直至微浓讲完所有,他才问了一句:“你是真的不想嫁?还是不想被云辰左右你嫁?”

微浓愣了一愣,意识到冀凤致话中之意,沉默片刻,如实回道:“都有。”

冀凤致轻叹:“那你到底是在生谁的气?”

“我生气,是因为燕国偌大的基业,他们不想着如何争取更多福祉,而是想着投机取巧,用我的终身去平衡各方利益!这简直自私到了极点!”时隔多日,微浓仍然能想起当时那些人的嘴脸:“他们都不敢对我说,也没有脸对我说,才推了云辰出来做这个恶人!”

“的确是没脸对你说,尤其是镇国侯与杜将军,从前都为摄政王效力,深知你二人的关系。”冀凤致饮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这才强调:“但是微浓你要知道,摄政王已经死了。说句难听的话,你不能要求他们和你一样,去守着一个死人。君臣君臣,君若死,臣子尽忠的义务便已完成,他们可以选择去辅佐下一任君王,而不是从此断送仕途。”

“当然,若是臣子忠于君王,愿在其死后守住他的基业,这的确是件美谈。可事实摆在眼前,燕国内乱至此,没有人能守得住,你难道要让他们以死相拼吗?”冀凤致沉声反问。

微浓闻言握紧茶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要他们一直忠于谁,他们有各自利益的考量,这很正常。但我无法忍受他们用我的婚事做筹码,即便‘人走茶凉’,也没有凉得这么快的!”

“那你到底是想指责什么?是指责他们自私?忘恩负义?”冀凤致纠正她的想法:“你说他们没有为燕国百姓谋福祉,这也错了。你做皇后,就是燕国百姓最大的福祉。百姓要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没有战乱、安居乐业,一旦你入新朝为后,各方势力都能达成目的,战乱休止,这岂不是百姓最大的福祉?再有以你的性子,难道会坐视百姓流离失所?即便你不懂朝政,你也一定会为燕国百姓争取最大的利益。”

微浓听得糊涂了,诧异问道:“师父,您到底是在帮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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