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重病(2)(2 / 2)
那一瞬间我傻眼了。我困惑地问他道:“皇上,您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您真的病了么?”
“真的,真的!”他双手捂在胸口上。然后,他吐出了一口血。
“啊!皇上!”
我尖叫起来,夏侯明他真的病了!而且是重病啊!
几个御医也连忙上前救治。为首的那个给我解释道:“吐血也是心病的症状之一!不过娘娘放心,皇上并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是病重而已……”
夏侯明在我面前把衣裳给解开了,指着自己胸口上那一大片青紫的颜色道:“朕的心都伤成这样了。你看看……”
“皇上,皇上啊,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夏侯明看向我,有气无力地道:“唉,你呀……”
我钻进了他的帐子里。我要给他侍疾,要陪他一晚上。但他又把头拧过去了,缓缓道:“还是算了吧。不要陪着朕,朕想一个人睡会儿。”
“皇上……”
“不!朕就是不要你陪!”他干脆把身子都拧过去了。
好吧皇上,您这还是在恼我呢。我没法子,今儿夜里只能先回自己宫去。
我提心吊胆地回了汀兰小筑,脑子里全是夏侯明那病入膏肓的模样,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我心里乱得厉害,以至于旁的事全被忘干净了,直到小连子提醒我道:“娘娘,金采女还在听候发落呢!”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有要紧事要做呢。忙命人摆驾知语堂。
知语堂那儿已经被封起来了,外头尽是带刀的侍从和慎刑司里遣来的几个内监,都是接了我的旨意来此看押的。我下了辇,与他们道:“本宫是来审问金采女的。”
皇上已经命我彻查此事,故而文妧虽是大罪之人,我却能够随意进出这里。为首的内监是慎刑司的六品掌典,他引着我绕过主殿,经由抄手游廊一直进到最偏僻的后堂,这才恭声道:“娘娘,人就在这里头呢……”
那后堂只是一个极小的厢房,平日里应该是不住人的;现在关了人,四周门窗都被木板从外头钉死了,一点缝儿也不透。眼下禧小媛还没醒,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文妧谋害嫔妃的罪名足够令她关进慎刑司里;我开恩体恤,这才能禁足在自己的宫里。不过即便这般,这关押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
陈掌典领了几个粗役内监上前,拿着橛子卖力地将板子给撬开,好容易才把门打开了。宫人们提着宫灯,我则扶着小连子的手,进去先是闻着一股子霉味,之后就见一个影子扑上来,嘶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有人来救我了么……”
我赶忙后退两步,却还是被她给扯在裙摆上。我接过宫女的宫灯晃在她面前,便终于看清了她的面目。文妧虽不是绝色,往日里也妆容精致、穿金带玉地,此时落难,竟狼狈地鬓发头脸都不成样子,恐是在关押时与外头的侍从们挣扎所致。
她扑在了我面前,满面都是祈求。但当她抬头看清我的面目时,眼睛里却如遇鬼魅一般,猛地又松开了手将身子缩回去,骇然道:“是你!怎么是你!你早就想要我死,你一定是来杀我的……”
我蹙着眉头,缓缓摇头道:“文妧,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我若是要处死你,只要一道懿旨即可,何必亲自来这发霉的地儿。文妧,我是来救你的……”
“不,不!你花言巧语,你怎可能会救我……”她的惊慌更甚,语无伦次道:“在荣国府里的时候,有一年的中秋节,那一次,我把你推进水塘里去了……你一定是记恨我!这一次你好容易抓了我的把柄,而且又是因着推人落水,你公报私仇,你自然是要处死我了……”
我微微眯了眸子瞧她,不由冷笑:“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啊?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当年你的本事还很大呢,即便将我溺死了也能掩盖过去不被人发觉……可现在呢?你因着抄写宫规被禧小媛刁难,遂怀恨在心,与禧小媛、顺贵人一众在鱼塘赏玩时趁乱将禧小媛推进水里……可你为什么会被禧小媛的宫女发现呢?你就不知多长点脑子么!”
禧小媛落水的事情,其实一点儿也没冤枉文妧。
哦,我记起来了,当年她能盖过去,还不是因着大太太在府里的势力……现在可好,竟然那样冲动地推了人,又不会选时机,结果就被人家的宫女瞧得一清二楚。
我说话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文妧听着,面上却是显出疯狂的愤恨来,她指着我,怒喝道:“我就知道是你算计我!你一贯如此……是你下旨命我将抄写的宫规送去禧小媛那儿,是你要逼得我对禧小媛下手!都是你,你一箭双雕,你要除了禧小媛,还要陷害我,你就是这样的算计……”
真难为她了,关了一整天终于把里头的道道想清楚。我也不分辨,只是转身欲离去,道:“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罢了。你自求多福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