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泼茶香(四)(1 / 2)
云初末微微笑着,皎白的衣袂随着步子轻移,像是圣洁的莲花,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谁告诉你,那是一个人的?”
“不是人?”云皎瞪大了眼睛,结巴着:“可……可我怎么……”
妖有妖气,鬼有鬼气,就连与天神齐肩的魔都有着无法掩藏的幽暗之息,她能判断所有的妖魔鬼怪,就是因为能看出他们身上各自不同的气息,可是刚才那个,她感受不到半点异常,甚至从他的身上,还隐隐流动着充沛的生息。
云初末看向她,一双眸子里温柔敛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就有那么一两件宝物,可以令死去的鬼魂维持生息,也未可知。”
“那个人,不是,那个鬼是个鬼?”云皎脱口而出,又立即的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云初末,我不会再说话了。”
云初末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个鬼魂很强,小心点。”
云初末的这句警告,云皎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导致她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就是害怕那只鬼魂半夜三更偷袭。
于是第二天,云初末望着精神惨淡的云皎,忍不住开口打击:“你昨晚没睡么,怎么变成这样子?”
云皎大大的哼了一声,气得跺脚:“本姑娘等了他一个晚上,居然没有现身,真是一个不爽快的胆小鬼!”
小船被她的动作震得晃了晃,云初末连忙扶着船舱稳了稳身子,没好气的抬头望她:“怎么,你还盼着他早点来,好采取你的迂回战术么?”
“没有没有没有,”云皎立即狗腿道:“主要是想目睹一下云初末你的风采。”
云初末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凉凉道:“是么。”
说完这些,他的脸色忽然一沉,绷着神色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云皎被他弄得更是紧张,结巴着:“怎、怎么了?”
云初末看向她,无可奈何的扯了扯唇角,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乌鸦嘴,他来了。”说完,撩袍起身就要往船舱外走。
云皎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你才是乌鸦嘴’后,也决定跟上去,却被云初末拦了下来。
“待在这里。”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手里的折扇一横,流溢的白光闪过,立即化作一柄长剑来,提着它迈步走了出去。云皎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根本没有听他的话,小心翼翼的走到船舱边,伸手撩开帘子跟了出去。
只见云初末整个人腾空而起,长剑一挥,朝向不远处持剑而来的墨衣男子划出了一道剑光,两方灵力相碰,立即在江面上炸出十几道水柱。
素白的衣袂随风发出猎猎的声响,云初末手里持着剑缓缓的落在了江面之上,如履平地一般跟那个墨衣男子对峙着,一系列的动作优雅漂亮,云皎不由都看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云初末正式的跟人打架,为什么说是正式?因为非正式的架,他们俩已经打了一百多年,早就数不过来了。
虽说云初末现在受着重伤,但是刚才那一击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就从两人现在对峙的局面来看,亦是云初末的气势较高一些,于是云皎把心放回肚子里,挨着船头坐下来,欢天喜地的从布袋里摸出了一个橘子。
云初末注视着对面的人,冷冷开口:“胆敢偷袭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不对,是一只带着灵珠的鬼魂,我猜得不错吧?现在是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若非带着灵珠,你早已魂飞魄散。”
那个年轻男子,墨衣俊朗,广袖云纱,一袭长发顺肩散落着,虽负有一身武功,但是从眉目中看起来更像个温柔儒雅的书生。
他目光微凉的盯着云初末,娓娓开口:“我只是想取回我的东西,并不想与你动手。”
云初末长剑一划,望着他轻笑:“这儿没有你的东西,我也不屑与你动手。”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墨衣男子就把目光看向了正在埋头努力剥橘子的云皎,云皎一愣,手上的力道一松,橘子立刻掉进了江水里,咕咚咕咚的沉下去了。
云皎简直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你你你……你看我做什么,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可从来都没拿你的东西!”
墨衣男子的唇角泛起冰冷的微笑,他缓缓开口:“那个盗墓贼,他偷走了我的骨笛。”
盗墓贼?莫不是指阎刀吧?
骨笛?莫不是指阎刀送给她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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