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052 你知道吗?她是你师父。(1 / 2)
白华给沉笛收拾的厢房,离乾坤阁隔了几个山头。
沉笛一路上都沉着脸,等到了屋子的时候,更加不悦,“难道挨着乾坤阁的山头都没有厢房了吗?”
“这是昆仑的规矩,厢房都在这附近。”白华恭敬的回答,“若是上神不愿意,大可亲自去与子衿说。”
谁知沉笛听了,更加不悦,“难道这是子衿安排的吧?”“虽不是子衿亲自安排的,但也是她准许的,上神应该知道,昆仑的掌门是子衿,若无她的准许,白华怎敢擅自做主,将上神安排在这里?”
沉笛倒也知道白华的心思,当即也没怎么点破,便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就在白华准备退出屋子的时候,又被沉笛给喊住。
“不知上神还有何事?”
“我听说,你们弟子中,有个叫燕意初的,那日子衿受伤,便是为了他。”
“是。”
沉笛冷笑着,坐在棋盘旁,“叫他来。”
白华的担忧溢于言表,本想着出去后先去乾坤阁禀告一下再做打算,可是沉笛好像知道白华的打算一样,直接开口,驳了白华,“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你不准去打扰子衿。”
“是。”白华答应的十分勉强。
“对了。”沉笛又开了口,“你在温一壶茶来,我记得子衿挺喜欢喝一种茶的,叫什么龙井,你去弄些来。”
白华有些为难道,“上神,龙井是人间的东西,我们这里可没有。”
“子衿平日喜欢喝茶,在这里的时候,她都爱喝什么?”
“子衿她什么都喝的,她不怎么挑,我也不知道她平常都爱什么茶。”白华说道,“或许,燕意初能知道,他是子衿未来的夫婿,与子衿同床而眠,向来形影不离。”
沉笛不耐烦的挥挥手。
没一会儿,燕意初便踏着月色,赴了沉笛这一场约。
“上神可真是好兴致啊!”燕意初老早就看沉笛觉得不顺眼了,如今两人独处,自然是也不用毕恭毕敬的。
沉笛敲着棋盘,“有兴致吗?与我来一盘可好?”
“自然是有的,就怕上神没这个心情。”燕意初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沉笛的面前。
沉笛拈了一枚黑子,率先落在棋盘上,“燕意初,你知道为什么子衿如今不肯见你吗?”
“子衿从未有说过这样的话。”
沉笛笑的极其轻蔑,“可是你当真没有看出来吗?”
“子衿她啊,就是不乐意见你,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沉笛难得的笑盈盈的又落下了一子。
燕意初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与子衿两人之间的事,可能上神做不了什么主。”
“你想听听我与子衿之间的事吗?”
“上神与子衿之间的事,我约莫知道一些,那时候在人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当不得真的。”
听见这话,沉笛眉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说的可不是这桩事。”
“说起来,子衿的前世也是上神了,而你还要尊称子衿一声师父。”沉笛执着黑子,慢悠悠的在手指间转动着,当他瞧见了燕意初微变的脸色之时,才道,“不过,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若非子衿为你挡了那一剑,那她也不可能这般快的想起前尘往事来,毕竟上辈子,她是上神,而今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沉笛用手支着头,想了想便道,“你如今已身在昆仑,那也该知道,本上神的未婚妻是谁吧?那可是父神为我俩订下的,真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是吧?”
燕意初也不是个傻的,如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又怎会不清楚沉笛的意思。
沉笛的未婚妻,便是酒倦。
如今提起这一茬来,无非就是想表明,他的子衿就是酒倦。
是与天地同生的上神。
“那些前尘往事,我不太乐意知道,子衿答应了会与我成亲,便一定会与我成亲的。”
“那是她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沉笛满不在乎的开口,“如今她恢复记忆,认出了你,你觉得她还会同意与你成亲吗?”
“子衿向来最顾及伦常,你上辈子可是子衿唯一的弟子,她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弟子,背上一个罔顾尊长的骂名了。”沉笛又落下一子,正巧赢了燕意初半目,“瞧,我赢了,写月上神。”
“上辈子,你就不能从我的手中,将子衿夺了去,这辈子亦然。”沉笛将棋盘往前一推,“夜深了,我就不留写月上神,请。”
燕意初瞧着意气风发的沉笛,将心中醋意一点一点的压下,风度极好的起身行礼,“既如此,那上神就好些歇息着,弟子先退下了。”
其实刚才那句话,他如何会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他啊,无非就是想提点他。
上辈子的时候,是他们有婚约在前,这辈子在人间,还是他们有婚约在前,而他,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一直试图破坏,觊觎子衿的人。
燕意初走出了沉笛的屋子,站在山头,沉默的遥远着子衿的那个山头。
乾坤阁中,烛火尚存。
她还未睡着。
沉吟了片刻,燕意初就毫不犹豫的飞身上了乾坤阁。
子衿此时的确还是看着杂书,精神奕奕的。
当燕意初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察觉。
直到他站在桌子边上,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上神,这才引起了子衿的注视。
子衿抬着头,原本清冷的紧的双眸中,如今是一片温软,带着雾蒙蒙的水气,“你……怎会叫我上神?难道你……知道了?”
其实燕意初来此,本来心中还存了些侥幸的,可当子衿一开口,燕意初便是,沉笛说的那些,十有八有都是真的。
他的子衿啊,真的是那高高在上的酒倦上神。
是他要仰望一辈子的存在。
燕意初收敛起心中复杂的思绪,摇了摇头,“是沉笛上神与我说的,他说你是酒倦上神,而我是你的弟子,名唤写月。”
“所以,你是来我这里求证了吗?”子衿将话本子放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坐吧。”
“如今你虽还未恢复记忆,但沉笛与你说的,的的确确是真的,我是你的师父,人间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燕意初低着头,想也不想直接就道,“可我不愿你是我师父。”
这句话,听着简单,可是落在子衿的心中,却毫不亚于平地惊雷,一时之间,竟然犹如巨浪滔天。
她啊,还记得。
当日写月飞升上神之际,也跟她说过这般惯使小性子的话。
他说,只愿生生世世,你不再是我的师父。
可是神哪里来的生生世世,那一生,便是一世。
她是他的师父,便只能永远都是她的师父。
子衿瞧着燕意初,笑容也是温厚的紧。
她说,“日后,万不可说这些使小性子的话。”
但他又怎么舍得使小性子,来叫她为难。
于是燕意初便垂着头,不肯再说话。
子衿见着燕意初无话可说,又拿起了话本子,打算继续瞧着。
末了,却听见燕意初幽幽地问道,“是不是,你许我的一切,都不做数了?”
“什么?”
“你说过,你会与我成亲,会嫁给我的。”燕意初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子衿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板着一张脸训斥道,“怎可如此胡言乱语,这般话,日后不可再说。”
“子衿……”
“日后,你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叫我一声师父吧。”子衿朝着燕意初摆摆手,“天不早了,跪安吧。”
燕意初刚退下,沉笛便从窗子口爬了进来。
子衿不耐烦的将书一扔,“沉笛,你是不是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
“这件事,你那小徒弟早晚都得知道,如今知道,和以后知道又有什么区别?”沉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还是说,你舍不得你那小弟子伤心难过?”
“我的事,我不希望有人插手。”子衿利落的起了身,“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需要我给你守夜吗?”
“不需要。”
话说回来,燕意初伤心欲绝的离开了之后。
乾坤阁的树上,就跳下了三个人来。
云缨月还是那般秀雅的模样,他将身子往树干上一靠,十分不满的说道,“那个写月,怎么看上去这般蠢?竟然就被那小丫头的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深白小声的提醒道,“主子,那个也是你的元神。”
“所以说,修仙成神有什么好的,呆头呆脑的。”云缨月不屑地一哼,“看着他顶着孤原先的模样,做出那种表情来,还真的是让人……”
说到底,云缨月还是没有将最后几个字给说出来,想来也是,那可是他另一半元神,若是说他蠢,岂不是自己也很蠢吗?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去找燕意初。”云缨月当机立断道。
时隔三日。
除了有些魔修,会趁夜袭击外,倒也没有造成弟子多大的伤亡。
至于姜赤,倒是一直没有正面迎战的打算。
外头,光影沉沉的,阳光正好。
子衿也难得的来了闲趣,让人变了一架秋千,在院子中,沉笛就在院子中陪着她,赏花品茶,十分惬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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