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祸起(1 / 2)
“为何不去?”季枭寒对墨王跟温驸马的好戏,一直都很好奇,既然到了这里,他们又搭好了戏台子,岂有辜负人家的道理?
韩天佑呲牙笑:“那就走吧,等下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可就可惜了!”
两人去到一处别苑,那别苑庭院幽深,依山而建,山石挡住了入门的道路,入口十分隐蔽,若不是有人带路,寻常人很难发现这个地方。
无疑,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干些不能为人道的事情。
季枭寒跟韩天佑两人七弯八拐,进入其中。
季枭寒悄声问韩天佑:“这地方……”
“绝吧,若不是我一直跟踪温驸马,根本不知道京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两人在这里,可是风流潇洒得很!”韩天佑坏笑。
季枭寒看天,幽幽的说:“两个男人,有什么可快活的!”
“这你就不懂了,对墨王这样的人而言,男人有男人的乐趣,女人有女人的乐趣,那是不一样的。”韩天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季枭寒冷睨他:“这些话,你若是敢当着画心的面说,我佩服你!”
韩天佑:“……”
“等等……”季枭寒忽然拉住韩天佑,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屋檐上,韩天佑当即会意,顺着季枭寒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屋檐下面,果然藏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的藏在屋檐下,监视着这院子的一切。
韩天佑对季枭寒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要绕道过去,将人引开,季枭寒点头,表示自己去偷听。
两人分配好了任务后,韩天佑悄悄绕过去,在那人身后的不远处弄出一点点动静,然后猫着身子往外跑。
屋檐下藏着的人果然上当,翻身而起,朝韩天佑的方向追去。
那边刚走,季枭寒便取代了那人的位置,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守着,确定再也没人看守后,季枭寒才揭开屋顶的瓦片朝里面看。
季枭寒:“……”
看到屋里的画面,他简直不敢直视。
随即,下面传来温驸马已经变了调的声音:“王爷,你说我们这般在陛下面前唆摆,他能听我们的,对季枭寒下手么?”
“我们这位陛下疑心病重得很,他既然已经对季枭寒起了杀心,就断不会放过他,只是时间问题。”墨王一边在温驸马身上运动,一边回答他的话。
温驸马眼里闪过一抹怨毒的杀气,他道:“时间?我可没时间等太久!”
“那,就等一个契机!”墨王道。
温驸马咯咯娇笑:“契机自然是由王爷去找,人家只要季枭寒跟苏染霜的命,到时候风月关一乱,王爷再伺机而动,这天下可就是王爷一个人的囊中之物了!”
“想要这天下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墨王冷笑道:“据悉,我那位短命的皇长兄的儿子没死。因为这个,你们的陛下可是对他的老丈人有很大意见哟?”
温驸马忽然一把推开墨王,在墨王即将发火的时候,他又娇媚的将自己送给墨王。
墨王这才满意。
温驸马道:“所以现在不止我们在筹谋是么?”
“那边那位,我已经查实,人在风月关,你说若是我告诉皇兄,季枭寒将前太子的儿子藏在风月关,他会怎么样?”墨王坏笑。
哈哈哈哈哈!
温驸马也肆意大笑:“以陛下的性子,一定会将季枭寒关起来,只要季枭寒困在京中,苏染霜就一定会来救他,到时候只要她来了京城,我就让她永远也走不出去。”
在外面的季枭寒听到两人的对话,眼里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温驸马忽然觉得有些冷,便撒娇的搂住墨王:“王爷,人家冷!”
“小贱货,看来是你家王爷不够努力!”
“对了王爷,你知道藏在风月关那人是谁么,会是要跟我合作的那位……”
季枭寒刚刚听到最关键的地方,却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他担心被人发现,不敢再偷听,连忙将瓦片放回去,然后消失。
且说那赶来的人,就是被韩天佑吸引过去的人,韩天佑利用地形,带着那人兜圈子,兜了好几圈后,他抓住一只猫,将那猫放下来,然后自己销声匿迹。
那人追来,看到一只猫在原处打转,笑骂道:“你这死猫,带着我兜圈子,要是坏了我家王爷大事,看我不宰了你!”
然后,他便飞身回去了。
韩天佑在人走后走出来,轻轻的拍了拍那猫的头,表示很满意。
季枭寒跟韩天佑在外面汇合,两人若无其事的从巷子里面出来,然后一路走一路聊。
“怎么样,夜白?”韩天佑问。
季枭寒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笑着说:“听到了一些,看来墨王已经知道凌霄公子的存在,而温家那位说,自己跟凌霄公子也有合作,两人正要对质凌霄公子的身份的时候,那人就回来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到底确定没确定凌霄公子就是那个人。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请你跑一趟风月关!”
“你说!”韩天佑知道,季枭寒一定是听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季枭寒道:“你去告诉霜儿,让她将凌霄公子赶出城,躲回他的墓地也好,躲到哪里也好,不能让人在风月关看到这个人。”
“可他在风月关如此出名,如何欺瞒得住?”韩天佑问。
季枭寒说:“现在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能让他们抓住我们跟凌霄公子有往来的把柄,即便被抓到了,也一定要拿出我们不知道凌霄公子身份的证据,要不然我这次很难离开京城!”
“我去帮助嫂夫人,你自己在京城,要万事小心!”韩天佑道。
三日后。
一直避而不见的皇帝终于肯见季枭寒,季枭寒去见驾,帝后两人看着季枭寒,表情都不太自然。
季枭寒倒是很坦然,他问安之后,便跟没自己什么事一样,开始述职。
“爱卿,今日我们不谈国事!”皇帝道。
皇帝说完,皇后立马就接着说:“对啊,我们今日不谈国事,只谈谈你跟霜儿。”
“皇后娘娘抬爱,我与霜儿感情笃定,一直都很好!”季枭寒道。
皇后笑了笑说:“那既然感情笃定,为何不将她带来京城,让本宫跟国丈大人看看,我们都很是想念她呢?”
“说起国丈大人,我倒是许久没见他了,不知他可好?”季枭寒转移了话题。
皇后与皇帝饱含深意的互看一眼,皇后笑着说:“父亲大人很好,这几日我与陛下斋戒,都不便见外客,听说你来了,父亲大人着急去见你,但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他也没能与你见面,不过他很开心,他还与我打赌,说你跟霜儿感情笃定,你若来了,便一定会带上霜儿一起,可现在看来,只怕要让父亲失望了!”
皇后巧妙的将话题转了回去,季枭寒这次若是再不接话,只怕皇后与皇帝今日一定不会放过他。
思及此,季枭寒笑说:“霜儿身体不好,加上家中祖母年迈,需要人照顾,她便不能与微臣同行,而且她开设了专门给妇女小童看病的医馆,每日比我这个做侯爷的还忙,便来不了了。”
“哟,霜儿可是堂堂侯爷夫人,抛头露面的可不好,你这着丈夫的,怎么不知道体恤她呢?”皇后责怪的说。
季枭寒笑说:“皇后娘娘这可冤枉微臣了,她自由在山野长大,最不受束缚,自己有自己的主见,且不说别的,就说我收容的那些孤寡老人与孤儿,在她的带领下,都已经很自食其力,虽然家国大事她没这能力,但是管理风月关内部的小事,她确实不错,微臣这人惧内,也只能由着她了。”
呵!
听季枭寒说自己惧内,皇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道:“你季夜白惧内?你说的这是什么笑话?”
“这陛下就有所不知了,越是柔弱的女子,发起狠来,可越是难以招架,之前微臣不知何故得罪了她,她是又抓又掐又挠又咬,弄得微臣实在没办法,只能与她道歉,这才算完。”季枭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皇帝倒是被这话取悦了,他笑看皇后,“可不就是跟皇后一样么?”
“臣妾哪有!”皇后脸红。
季枭寒笑说:“霜儿可是皇后娘娘的义妹,国丈大人教出来的孩子,哪个不是又善良又泼辣的?且说了,没脾气的人,也没作为不是?”
“你就是嘴甜,只知道哄人开心!”皇后表面上在笑,可其实心里十分着急,她原本想好的对策,在季枭寒这里,居然一个都用不上,被季枭寒几次三番的打岔,她都不知如何圆回去了。
而季枭寒还没打算停下来,他道:“这不是哄人开心,陛下娶了皇后娘娘,他很清楚皇后娘娘的聪慧,所以他自然也能了解微臣惧内这件事。”
“好了好了,越说越没边了。”皇帝主动终结了话题。
这时候,皇后忽然幽幽开口:“现在坊间有传言,说当年前太子之子没死,还被我父亲大人所救,一直养在风月关,你说这事闹得,真是让人闹心!”
“谣言止于智者,皇后娘娘何必去听那些谣言呢,国丈大人虽然宅心仁厚,但是也不是愚笨之人,他不可能养个祸患在身边吧?”季枭寒道。
皇帝冷然问:“你如何知道对方是祸患?”
“当年旧事微臣不是很清楚,但是微臣坚信,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既然有谣言传前太子的儿子出现,那就一定不只是这么简单,他全家被屠,是个人都会有想要报复的心思,微臣这才推断,他是个祸患,不过这空穴来风的事情,微臣却从不曾听说过!”季枭寒条理清楚,丝毫不乱。
皇帝淡笑:“那照你的意思,你不认识那个人?”
“陛下觉得微臣该认识么?”季枭寒笑道:“若说国丈大人养在身边的,那只有霜儿,可霜儿是我妻子,我确定她是个姑娘,绝对不可能是那问前太子的儿子。”
“又胡说了,那霜儿如此小小年纪,如何能是凤睿熙?”皇帝被季枭寒这句话逗笑了,面色也缓和了些。
但是季枭寒很清楚,这位皇帝陛下根本就没有过去。
“但是微臣只认识这一个被国丈大人养大的孩子,而且整个凤凰村的人都可以作证,陛下说的凤睿熙,从来不存在!”季枭寒保证。
皇帝笑说:“那如此说来,这份检举信,你也能说清楚了?”
说罢,皇帝将一封检举信丢给季枭寒。
季枭寒打开信看了之后,笑说:“微臣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但是整个风月关的人都可以作证,我们真的不认识所谓的前太子的儿子,若是我认识他,我绝对不会允许他活下来。”
“可你好好看看,这信上的印鉴?”皇帝的眸色已经沾染了杀气。
季枭寒之前就遇见看到印鉴了,他没再看,只淡声说:“陛下相信这就是凤睿熙的印鉴么?”
“信!”皇帝斩钉截铁的道。
季枭寒点头:“既然陛下相信,那微臣再说什么,陛下也只会觉得微臣在狡辩!”
“既如此,那你便在宫中住下来,等朕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证明你的清白了,你再回去!”皇帝道。
季枭寒原本以为,这件事皇帝至少会给个缓冲的时间,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上一秒还在与他闲话家常的皇帝,下一刻立马翻脸。
此时季枭寒若是说自己被抓,那便没办法自证清白,那皇帝一定会让他将苏染霜接过来,让苏染霜做人质,所以季枭寒没有辩驳,他甚至笑着说:“正好,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陛下给了微臣这个假期,微臣便只能好好享受了!”
皇帝:“……”
季枭寒被软禁了,这件事在京城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可奇怪的是,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国丈大人居然完全没有出现。
翌日朝堂。
大家在争论季枭寒该不该被软禁的事情,温驸马跟墨王一派坚持软禁季枭寒是正确的,温驸马还极力怂恿皇帝,将苏染霜一并抓回来。
韩综见状,怒怼回去:“驸马爷,你这是想体现你的大公无私,还是你与镇远侯夫人有旧怨?你这样子,我怎么感觉到,你巴不得陛下将镇远侯夫人抓回来?”
“本驸马就是大公无私,即便她是我亲表妹,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镇远侯府确实有很大的嫌疑,若是不将他们夫妻二人控制起来,他们真的跟凤睿熙联手,那朝廷的边关如何保证安全?”温驸马大义凛然的道。
韩综冷笑:“你可知风月关的百姓有多爱戴季枭寒,你可知这风月关在季枭寒的管理下,在整个个凤麟国,是怎样的存在?现在朝廷因为一封检举信软禁了季枭寒,若是再将苏染霜带上来囚禁,那边关蠢蠢欲动的邻国会做什么,若是凤睿熙真的活着,他人又真的在风月关,在季枭寒跟苏染霜都不在风月关的期间,他又会做什么?”
“哟,你的意思是说,风月关全都系于苏染霜一个女人的手里么,我那位姑丈,还有张老一家,难道都不能管理风月关么?”温驸马继续回怼。
韩综气急:“反正他们在风月关是怎么样的存在,驸马爷您不是不知道,当然,你若是非要说你不知道,那陛下可以自己派人去打听,看这两口子到底能不能动?”
“那韩卿的意思是说,他季枭寒也好,季枭寒的女人也好,朕都不能动了么?”皇帝冷声道。
韩综不言。
翰林院大学士走出来,躬身道:“陛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要拿镇远侯夫妇,并非需要什么理由才能拿,可强行拿下他们的结果,便是民心尽失,风月关至关重要,季家守护了上百年,也没出过任何纰漏,陛下凭一封信,留下侯爷无可后非,可又因为这封信拿下侯爷夫人,那就说不过去了,因为谁也没办法证明这信的真伪。”
“陛下亲自证明过的东西,还需你们再此指手画脚么?”温驸马深怕皇帝反悔,便站出来煽风点火。
翰林院大学士丝毫没将其放在眼里,他淡声道:“没有证据,陛下这般做,人家只会觉得陛下这是在迫害重臣,季家功绩大家有目共睹,信可以捏造,可民心与臣子的心失去之后,便再也回不来了,陛下何必要做那让亲着同仇者快的事情呢?”
“大胆,你这是在质疑本驸马是坏人是仇者么?”温驸马厉声骂道。
翰林院大学士冷笑:“你好歹也是我的学生,自打当了驸马后,你不再尊敬我,我倒也没话可说,毕竟您是驸马爷,可在朝堂上,在尊师重道的陛下面前,你这般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态度么?”
“说起态度,那张老以前官居宰辅,季侯爷尊敬他,现在他告老还乡,季侯爷还是如此尊敬他,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微臣怀疑,这写信之人,就是在破坏陛下跟季侯爷的关系”有人也站出来说话了。
皇帝怒道:“好了,都别吵了,等去调查的人回来就知道结果,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宽容一个坏人!”
说罢,皇帝怒而拂袖离去。
下朝后,韩综对那几个帮助季枭寒说话的人道谢,众人都十分苦恼,翰林院大学士说:“我们暂时是帮镇远侯夫人躲了灾劫,可今后陛下还会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我见过镇远侯夫人,她很聪明,只要给她时间,她足以自保,也足以找到解救镇远侯的办法,只是现在陛下的态度太坚决,我怕他给不出我们多少时间!”韩综道。
有个官员疑惑的说:“我发现这几年陛下越发没气量了,他好像很怕别人夺取他的江山,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
韩综冷笑不语,众人也是心照不宣。
这位皇帝陛下,皇位得来不光彩,早些年的时候,他政绩出众,大家也都没觉得什么,可他自己年纪大了,就会越发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想到那些死去的人,自然会生出忌惮来,加上现在有心人的撺掇,他更是鬼迷心窍。
众人只盼,苏染霜那边能有时间应对。
皇宫。
季枭寒被关在皇宫,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着急,皇帝虽然软禁他,倒也没有很苛待,给他准备了大量的书籍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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