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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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么多年过去,  施明月害不害怕肖灯渠,她是恐惧的,  她一面觉得肖灯渠是个好孩子,  一面又很割裂的认为要离她远点。

        而且是很远很远。

        每次下意识想着避开肖灯渠,可肖灯渠把她参透了,知道哪里是她的软肋,  把她堵得退无可退,  和肖灯渠相遇,她走不出正确的路,  像极了一场史上最严重的车祸现场。

        戴着手套的手指冰凉的触碰,  拨弄,  撩开,  施明月细细轻轻的颤抖,  抓着她的大衣。

        想求,  却又害怕张嘴。

        肖灯渠看着她的表情。

        像是疯了一样,身体反应如臣服,她偏头盯着窗户,  肖灯渠贴着她的耳朵,  说:“弄s了。”

        直到肖灯渠的手带出来,  她从玻璃窗上看到她湿润的指尖。肖灯渠认真审视着,  然后她点头,一直冷绷着的脸在这一刻笑意都有了。

        施明月太习惯肖灯渠了,这几天施明月经常会有幻听,  总觉得肖灯渠在叫她老师。

        但是肖灯渠一直没叫。

        “开口是施、明月。”

        肖灯渠说:“我思考过很久,  好像是你来打扰我的。”

        她手指游离探寻,  一如当年施明月走到肖家别墅门口,  手指纠结着按门铃还是直接推开进去。

        肖灯渠说。

        我在理想国里冬眠。

        厌恶所有不经意敲门的非人类,  更厌恶用敲门声把我震醒又施施然离去的人类。

        “施明月你最可恶。”肖灯渠盯着她,那锋利的视线,轻声说:“可是你做什么,我总是不讨厌你。但现在我都没有明白答案。”

        肖灯渠滚烫的贴着施明月,施明月理智想控制思想,思想却想渴望一个奇怪的亲吻。

        太不舒服了。

        施明月不喜欢这样,也许以前是因为肖灯渠太好奇,总是弄着的时候看,看的时候又来亲。

        那时施明月也不理解,面对她的不熟练,反而比较容易接受,现在肖灯渠在门口辗转,太容易掌控一切。她却不安,各种害怕,想离开,身体却妥协。

        施明月捏着拳头砸在她的肩膀上,“不要这里,肖灯渠,别这样……”

        肖灯渠轻嗯了一声,滚烫的呼吸仿佛要把她皮肤烫穿,“那施明月,你亲我一下。”

        看吧看吧。

        方才还恨的不得了,现在又要亲,她做事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却也不敢去问,怕她说实话,自己承受不了。

        施明月的唇贴着她高温的脸颊亲了一口。

        肖灯渠说:“我可以打你一下吗?”

        她问着好像很礼貌。

        但,那一巴掌下去,打得叶枝摇颤,珠露滚流。

        果然都出来了。

        肖灯渠低声说着,“但是我会问你难不难受,你就不问我。我爸是个神经病,我早晚弄死她。你……我就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施明月想起肖灯渠天崩地裂的哭声,她其实听出来了肖灯渠想要她挽留,哪怕追出来她也开心,但是施明月没有。

        施明月眼泪湿润了眼角。

        肖灯渠去学跟医相关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她确实喜欢人体。她低头抵着施明月的额头。

        “好难受,好难受。”

        车往高速上走,路程并不长,应该是出了学校,但离学校也不远,到了地方就停下来了。

        肖灯渠最后精力都放在开车上了,走路都是摇摇晃晃,固执的抓着她的手腕,她们到的是一个公寓,肖灯渠输入指纹开门,单身公寓,应该有一百平米,并不狭窄。

        进门,墙壁上挂着她们的合照,施明月的单人照片,是施明月和肖灯渠一起去海边玩时拍的,那会……肖灯渠认为她们开始交往了吧。

        肖灯渠身体歪了一下,施明月去扶住她把她往屋里带,客厅里有一个暖黄色的沙发,刚走过去,肖灯渠就擒住她的手举过她的头顶,撑在她身上,镜片后面的眼睛盯着她。

        如果只是200度,眼镜似乎没有必要天天带着,她仿佛在遮挡什么。

        眼眸狠狠地审视着施明月,许是高热她的身体克制不住的颤动。

        施明月没挣扎,最后肖灯渠趴在她身上,像是烧到晕过去了,施明月艰难的从她身下爬出来。

        施明月累得重重地呼着气,摸她额头已经不顶事儿了,太烫了。施明月先去她家的浴室拿毛巾泡了冷水拧干贴在她额头上,再去找药,只找到了温度计,她给肖灯渠查体温,体温是快104,相当于国内的三十八度多了,她翻箱倒柜的找,还是没找到什么药,拿出手机搜怎么买退烧药。

        附近就有一家cvs,施明月想着过去看看,到玄关发现一袋子药,施明月读了说明书接了热水先给她喂了一颗退烧药。

        期间又给她测了几次体温,应该不是烧到晕厥,是累的。

        毕竟每天去楼下站那么久,不累也不正常。

        施明月去她卧室拿了棉被过来给她盖着,吃了药应该是舒服了一点,施明月在沙发边上坐着,望着她烧红得脸颊,勾着她鼻梁上的镜架将眼镜摘下来。

        眼睛一如既往的大,眼尾微微向上,侧脸轮廓从冷硬变得柔和。头发凌乱的拥着她的脸颊,身体被暖和的被子包裹着。

        施明月手指去触碰她的鼻梁,即将落在那挺立弧度上又收回来,她把眼镜拿起来收起镜腿。

        不觉她眼泪酸涩,睫毛湿润。

        施明月跪在地上,手撑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应该丢下她直接走的,可是又做不到……

        许久,施明月起身去放她的眼镜,肖灯渠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施明月知道走不了,肖灯渠把她搂到沙发上,在被窝之下将她完全抱住,她不断收紧双臂,侧拥着她把她缠得紧紧的。

        之后,肖灯渠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施明月放在暖被里手收紧,用力捏着那银感的镜腿。

        除了她的额头,其他地方冰凉。

        只要施明月稍微动一下,肖灯渠就蹭她,反复蹭她……用自己的高温把她拥在双臂里。

        施明月再醒过来,是被一阵动静吵醒的,旁边已经没人了,在陌生的环境里她稍微愣了愣。

        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

        施明月起来去客厅,肖灯渠单穿着黑色的毛衣,腰间扎着围裙,她正在料理台前做菜。

        施明月再次看到墙壁上的相册,有几张是她自己都没有的照片,是高中优秀生时拍的登记照。她缓了会儿,悄悄往外走,厨房里的肖灯渠偏头看向了她,施明月脚步停下,肖灯渠:“洗漱间挨着卧室。别走错了地方。”

        施明月立在原地,肖灯渠连台阶都给她找好了,她用力掐着手转身去浴室,浴室里干净的牙刷洗脸巾都准备好了,甚至是消过毒的,颜色分两种,看着很像一对。

        施明月刷牙、洗脸。

        弄好的时候,浴室门拧开了,肖灯渠进来从后面拥着她,语气低低的,“别关门,我看着你。”

        然后,她的嘴唇贴着施明月的耳朵,眼前的镜子印着两个人的脸,肖灯渠的脸上温度依旧高,施明月偏过头,肖灯渠牙齿稍微用了点力。

        “嗯……”

        嘴里抑制不住的泄出一道轻音儿。

        肖灯渠从浴室出去后,施明月撑着洗手台,她捧着水去洗耳朵。浴室里还准备了新衣服,施明月没敢换,撑着继续穿昨天的衣服。

        等了会儿,她去兜里摸手机,没摸到的那瞬间,她身体陡然僵硬起来。曾经那个房子里的记忆一涌而来,她迅速从浴室里出来。

        施明月朝着厨房看去,肖灯渠正在端菜,她疾步走向沙发,掀开被子看到了手机后长呼口气。

        手机上目前还没有什么信息。

        可等她在定睛去看,呼吸又瞬间卡在了鼻腔里。

        并不是没有信息进来,是信息已经变成了已读。蒲佳文和程今发来的信息都被看了。

        施明月把手机放兜里,又看到昨天被她握了一夜的眼镜,镜片上捏了不少指纹出来。施明月拿纸巾帮她擦干净了,把眼镜放在柜子上搁着。

        早餐做了两个菜一个粥,都是中餐。

        入口的菜味道挺不错,吃着挺意想不到的,以前的肖灯渠光是照顾她的女佣就有三个。

        施明月喝着番茄肉汤。

        肖灯渠应该是害怕会把感染传染给她,每次夹菜都换公筷,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她夹菜。

        肖灯渠鼻梁上戴着新眼镜,银色泛着蓝光。肖灯渠昨天抱着她都闷了汗意,身上应该是换了衣服。

        她可能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

        然后视线一直落在施明月身上。

        24岁的施明月有什么变化吗?

        那种清贫的小心翼翼褪去了很多,以前她总会考虑肖灯渠会不会开心,会不会惹到她。

        对她无限包容,可是,现在只有躲。

        施明月还是清冷的,耳边一缕弯发贴着她的脸颊,好似温柔的不得了,可靠近就会发现她拒人千里。

        施明月趁着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药也放在旁边,肖灯渠出来的时候把药吃了。

        施明月说:“我要去实验室。”

        肖灯渠沉默看着她,把杯子放下,说:“你想走。”

        施明月说:“想去实验楼,我有工作。”

        肖灯渠说:“那就不是想离开我。”

        施明月不敢纠正她,怕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施明月靠着桌子,偏过头,嘴里被迫咬着衬衣摆,肖灯渠捏着一个小夹子,夹口软软的棉。

        “这个应该不痛,软的。”肖灯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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