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施明月一直认为肖灯渠对自己很好,自己没有给她相应的回报,自己也不挽留她,是伤害她,是自己的罪责,她害怕肖灯渠,觉得自己是母亲遇到那样的父亲,想把她们割开又割不开。
她好像还不是纯粹的受害者,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
她说了很多,没有听到肖灯渠的回答,不清楚肖灯渠会怎么想,她心里一直忐忑着,不知道该怎么在同她开口。
过了一会儿,肖灯渠侧过身,伸手抱住了她她,额头贴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我知道了。”
施明月说:“知道什么了?”
“你跟别人不一样。”
施明月没听明白,肖灯渠用力贴着她的手臂,“因为你是想让我好,是吗?”
施明月听着很想是的,那时候她在宿舍楼下坐了很久很久,她一直想肖灯渠未来该怎么办?
肖沉越能给她的不仅仅不是优越的物质生活,而是更好的前途和未来,华盛顿的门槛施明月就给不起。
施明月什么都得考虑,哪怕她去留学,也要租房啊,自己的生活费,那边给的工资能不能维持生活。
生活骨感,肖灯渠也许当时不觉得,有情饮水饱,未来两个人柴米油盐,她们因为浪费和节俭吵架该如何。
施明月说:“是啊。我想你永远很好。”
“你不能那么说,你要说,肖灯渠,你先去读书,我们以后在一起,我等你回来,你去把你爸爸钱全拿过来……”
施明月本能认为这是谎言,肖灯渠又低声说:“或者你说,你舍不得我,你会好好等我,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我就不会生气,就不会……”
施明月认真思考,再去解剖为什么不说,分析出一条一条逻辑问题,好像不太会变通,甚至会伤人……
“嗯,是我不对。我太笨了。”
肖灯渠说:“我也很笨。”
“不笨,会装笨的会控分的肖灯渠,只是偶尔有点小脾气而已。”
肖灯渠笑了声儿。施明月确实笨,因为她其实知道肖灯渠不是个好东西,是她的本身在保护自己,可自己一两句话,她还是跟着自己走。她对自己好,好的不得了,穷得要命,什么都没有,还想着养活自己,给自己最好的生活条件……她在爱情里蠢到极点了。
施明月可以拥有一个最糟糕的评价——像极了她母亲
施明月由着她抱,很多是时候她的话都在心里,不大爱说出来,“这样就很好了。”
“也许是星星来了吧,我感觉我们变得很好了。”
肖灯渠打心里还是觉得施繁星来的不好,不然白天出去玩,夜里可以很多时间和施明月做。
施明月勾了下嘴唇。
窗外的雪山依旧明亮,两个人睡在一起,有一个感受到冷的话,另一个人是要伸手去抱一抱她的吧。
施明月侧过身,伸手去抱肖灯渠,指尾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粘到了一滴湿润。
是、哭了吗?
施明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肖灯渠藏着应该是不让她看,她在心里说:“不哭了。”
肖灯渠突然开始恐惧,她开始发觉,她故意让施明月用“歉意”捆住她自己是一项错误决定,她坚定的不说对不起……那,施明月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施明月,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施明月并没有给她这个答案,她说:“我不清楚。”她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不想离开那里,我答应过你。”
肖灯渠说:“那永远不要离开我。”
肖灯渠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成乖巧的小孩儿,在她面前总是本性暴露,坏的彻底,“施明月。”
她像是毒藤蔓死死缠着施明月,她说:“我停不下来。”
施明月被她抱得很紧,她合上眸子,“那就不要停下来。”
为什么停不下来,你知道吗?
施明月想,她知道。
喜欢她,想控制她,掌控她,停不下来。
“我慢慢跟上你的脚步……我只是走得很慢,你别怕。”施明月眼睛一酸,“我只是走得很慢,不是一步都没有走……”
她抚摸着肖灯渠的后背,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触感,她清晰的知道在抚摸一只野兽,还是把她打上标记有伤人能力的野兽。
她依旧告诉她,不急,慢慢来,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都是笨蛋,慢慢学习去爱。
也许呢。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搞明白,她留在学校并不是工作选择,是等着被肖灯渠选择。
她迟钝,她笨拙。
倦鸟归山林,她荒芜的世界没有一棵树木,倘若肖灯渠累了,她就努力在贫瘠之地发芽,长出一片绿叶来迎接这只归鸟。
很多时刻,施明月清楚的明白,她和肖灯渠之间隔阂很大,很难做到说一些好听的话就泪流满面的释怀,然后疯狂说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这种表现对她们来说很虚伪,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频率,偶尔寂寞犯懒会想着倘若世界上有完美的恋人,贴合自己所有想象就好了。但实在是一种偷懒的行为,那种入室抢劫的爱情敲不醒喜欢酣睡人的窗。
但,神奇的是施明月回避型遇到了死缠烂打的肖灯渠,让她缓慢的伸出脚走过去的时候,肖灯渠还在原地等着她,没有抱怨她走得慢。施明月想想这样的挺好,肖灯渠也很好。
两个人之间缓和了很多,施繁星明显感觉到了其中情意涌动,所以,真的是越做越爱呗。
因着,施繁星提议去滑雪场,她们用完早餐直接出发,到山脚下被雪山震撼,几个人去拿了温泉券往滑雪场走。
积雪厚,施繁星一不小心摔到雪堆里去了,直接摔出个人形坑,两个人合力把她给拉起来。施明月擦着脸上的雪,问肖灯渠:“你会滑雪吗?”
肖灯渠点头。
“你居然什么都会,牛。”施繁星难得夸她。
肖灯渠说:“从小我能玩得的游戏就是这些。”
“那难怪。”施繁星依旧被她的淡定震撼到,她小时候的玩具是拿个刀割野草过家家。
到上面滑雪场,她们去租用具,肖灯渠检查好了给她们用,施明月穿的时候她蹲在旁边指点,帮忙系一系绑带。
纵使对肖灯渠看不上眼,施繁星偶尔也会被她们细节式的互动惊讶,肖灯渠居然这么可靠,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浅色的金色洒在雪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效果,神秘如幻境。
雪山巍峨,极为危险,人们滑雪除了刺激还颇有征服感,这是一项具有挑战的项目。
肖灯渠把手伸给她,“来,我教你。”
施明月难得开个玩笑,把手搭在上面,喊她:“好的,谢谢肖老师。”
施繁星在旁边嘴角微抽。
哎呀妈,好酸哦。
yue!
原本说好了,肖灯渠教完施明月就来教她,施繁星抱着滑雪板站着就听着她姐叫,她站累了,肖灯渠又去扶她姐,两个人滑雪跟搂搂抱抱似的,甜得施繁星去摸兜想吃颗糖,发现自己昨天的糖少了好几颗。
她看向那边热热闹闹的两个人,很努力的认为自己是多想了,她姐是个正经人,应该不会拿糖果干什么不好的事。
施繁星等了一会儿发觉轮不到教自己学,就只能靠偷师,肖灯渠教施明月她在旁边有模有样的学,施繁星运动细胞强,自己摔了几次就差不多会了,施明月还在摇摇晃晃,晃一次肖灯渠扶一次,手掐腰,又扶背。
弄得施明月自己害羞非常不好意思,几次想说服肖灯渠,不行就把自己放下吧,真的不一定会摔倒,而且,摔着摔着也许也就会了。
不过在肖灯渠坚持下,施繁星已经很流畅的滑了两圈,施明月终于学会了,施明月缓慢的滑了个小坡,肖灯渠还在后面跟着她。
施繁星去挑战难度,约她比个赛,“你不是说你好多年没滑了吗,来试一下。”
施明月问:“危险吗?”
施繁星摇头说不危险。
施明月在山下等她们,肖灯渠和施繁星一块去比赛,距离有点远,施明月本来锁定了人,后来几个人你超过我,我超过,压根看不出谁是谁。
最后肖灯渠拿了第三名,施明月是个初学者,这个成绩对她来说蛮厉害的,肖灯渠自己不满意。
肖灯渠问她:“我滑得怎么样。”
施明月实话实说,“没看太清,但是名次很好,你刚刚也就热了个身。”
她拿纸巾递给肖灯渠,肖灯渠擦了两下,再回头看,她把自己的粉色头盔摘下来,把施明月的蓝色头盔换过来戴上,然后又去比了一场。
这下就很好认了,肖灯渠滑得动作标准,如一只凶猛的鹰在山顶徘徊。施明月不知不觉笑了起来,今年没有彻底过去,冬日还和巍峨的山一起矗立着,而她俯冲时以山崩之势朝她狂奔而来。
等肖灯渠再过来问她怎么样,她还没回过神,也不知道她拿了多少名,施明月愣愣的看着她,肖灯渠又去比了一场,这次施明月看清楚她拿了第一。
施明月给她鼓掌,“恭喜恭喜。”就问她:“你第二场是第几。”
肖灯渠说:“第二啊。”
施明月笑着说:“那好奇怪,在我心里怎么和拿了第一一样震撼。”
肖灯渠摘头盔动作一顿,偏头看她,许久说:“老师,你是在跟我说情话吗?”
“实话实说。”
“——可是,我觉得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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