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叫他重眼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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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噩梦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冯春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是真的在怕。

我没有催促她,而是静静等着她稳定自己的情绪。

过了几秒钟,她才用稍稍正常了一点的声音说:“因为死了人,还是一下死了四个,所以厂里就要求封锁消息,我也是从那天开始,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那四个朋友,都会一直缠着我,让我赔他们的命。”

“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找袁北天诉说,让他安慰我一下,可没几天他就被家里用关系给调回了首都工作,整个厂子那么多人,可我却觉得孤零零的,我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我都能看到我几个朋友一直跟着我,开始的时候,我是害怕,后来我麻木了,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是变得极其糟糕。”

“就在第二年的时候,厂里以我的精神状态不足以继续留在厂里工作为由,要把我给调走。”

“我觉得很难受,然后就在我离开厂子的前一天,在宿舍里上吊自杀了。”

“对了,自从出了煤气中毒的事情之后,我就一个人住在那个被称为凶宅的宿舍,孤零零的一个人。”

听到这里,我就问:“袁北天调走之后,就没有再和你联系过吗?”

冯春英说:“最开始那一个月,他给我写了一封信,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我问:“他在信上说了什么?”

冯春英想了一会儿就说:“就是一些寒暄之词,还说有空了会来看我,还说让我等他,等他工作稳定了,把我也调到首都去之类的。”

“我也给他回了信,告诉他,我一直在等他。”

“后来我没有收到回信,就又连续写了几封信,最后都石沉大海,后来我还是偶然听到厂里的领导说,袁北天调回首都工作,没两个月就失踪了,等我上吊自杀的时候,我也一直有关注袁北天的消息,他人一直都没有被找到。”

我点了点头,然后提醒了她一句:“你讲到这里,给你们下咒的人还没有出现,看来是你上吊之后,他才出现的,对吧!”

冯春英点了点头说:“那个年代,什么驱邪抓鬼,全都是封建迷信,不过在村里,还是会有这样的职业存在,是禁不完的,因为我住的那个宿舍,先是中煤气死人,然后又是我上吊死了,这就让厂里的领导觉得不吉利,便从附近乡里找了一个很有名的阴阳。”

“他来我们宿舍做法事的时候,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棉布衣衫,他的一只眼睛是白色的,没有黑眼球的那种,另一只眼睛是正常的,当地人都叫他重眼公,说他白色的那只眼能够看到脏东西,还能把脏东西给拘起来。”

“他的那只眼也的确有那样的力量,进了宿舍之后,他一下就发现了我们,他当时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得格外的清楚。”

“他先是关上门,让门外的领导退后二十米,然后把宿舍门关上,反锁之后,还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

“那黄符贴下之后,我和我朋友的魂体,就好像被坠了千斤巨石一样,爬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他不紧不慢从自己脏兮兮的布包里面翻找东西,同时用脚步丈量我们宿舍的大小,每次走过我们这些魂体身边的时候,他都小声叨叨一句,‘还不够’,至于是啥还不够,我现在仍是没有弄明白。”

“在丈量了一会儿,他就跟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叫袁末,曾在机械厂做技术员,然后被红袖套陷害,折磨致死。”

“袁末,就是袁北天的父亲,袁末在厂里当技术员的时候,除了爱看专业知识的书,还喜欢易经,所以他和重眼公格外聊的来,两个人还经常一起探讨一些易经里面的深邃知识,重眼公将袁末视为知己,生死之交。”

“后来也是因为袁末喜欢看这些书,才被打成了反动分子,当然,重眼公也被关了一年,在牛圈里后来还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求情,还是那些红袖套的父母出面,才把重眼公给救出来,因为那些村民都是见识过重眼公的真本事的。”

“袁末自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重眼公还说,他谋划为袁末报仇也已经有多年了,包括那几个红袖套的后人在厂里上班的消息,也是他告诉袁北天的,包括复仇的方法,也都是他亲自教给袁北天的,煤气中毒当天,他还给了袁北天一包粉末,让他撒在煤球上,在袁北天出门的时候,是先换了一个煤球再搂着我出去的。”

“重眼公还说,我也是该杀的,而我该杀的地方,就是毁掉了袁北天的道心,至于我是怎么毁的,他却没有说。”

“在数落完我们的罪行之后,他就将手中的罗盘狠狠地砸在地面上,那罗盘本来是铜的,在落地的瞬间却是化为了粉末,然后那些粉末就浸入了地下,随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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