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绝对控制(2 / 2)
宋杰说:“你是不是想进一步确定你所怀疑的那个人?”
郭剑锋说:“什么话。好了好了,忙你的去吧!”
宋杰便诡谲地笑了一下,走了。
七
在于又川的办公室里,左子中说:“左臂上中了一枪,伤势不算重,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到南郊的一个私人诊所,让他先把弹头取出来,再找个地方慢慢疗伤。”
于又川说:“那个地方安全吗?”
左子中说:“安全。那地方很偏僻,别人不会注意到。”
就在这时,于又川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说:“是他的,有新情况。”说着拿起话筒说:“是我,请讲。”
对方说:“今天有大行动,各个交通要道都设了卡,要对全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大大小小的药店进行攀查,要查找那个中弹的人。”
于又川说:“知道了。”
挂了机,于又川说:“他们果然 行动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要不是他的假情报,也不致于如此。”
左子中说:“这说明郭剑锋已经不信任他了。”
于又川说:“看来,得想办法让姓郭的走了,要把那个位子让给他,这样我们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控制。这一块很重要,谁 强占了它,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左子中说:“大哥说得极是。不过,让姓郭的走人,还是有些难度。”
于又川说:“血案怕是再不能发生了,每一个血案的后面,总要留下许多疑点,这会把我们搞得很被动,也很累。最好的办法就是迫使刘国权动用他手中的权力,这样效果最佳。”
左子中说:“这事儿还得缓一缓,刘国权现在还末坐稳,操之过急了对他不利。市委那边的向国华也在虎视眈眈,时刻觑觎着市长宝座。必要时,我们再给刘国权出出力,否则,前功尽弃就太不值得了。”
于又川说:“你说得对,这几天你筹划筹划,等筹划好了,让刘国权上一趟省城,把路子跑通了,让省委给他一个‘代’字,他放心了,我们也省心了。”
左子中说:“这事,一两天我就可以办妥。”
于又川又提起了刚才电话中的事:“子中,你再掂量掂量,南郊那个地方他们会不会搜查到?我还是有点担心。”
左子中说:“按理说不会出现问题的。现在要是再转移地方,会暴露目标,更不安全。要不,给南郊派出所的白所长打个电话叮咛一下,让他留个心,怎么样?”
于又川说;“白发礼?他是建委主任白发祥的弟弟,还算可靠。行,你给他打个招呼,让他费点心,过后我们会表示的。”
八
全市展开了拉网式的搜查,大大小小的医院,大大小小的药店都毫无例外的被公安人员进行了盘查和过问。在南郊一个偏僻的村落里,有一家挂着“孙大夫诊所”牌子的小诊所旁,几个民警走了过来,为首的是该派出所的所长白发礼。白所长还没进门就大着嗓子喊了起来:“孙大夫,你在干什么?”喊声刚落,一个灰塌塌的老头儿探出脑袋,一看是白所长,就热情地招呼说:“原来是白所长,是哪股风儿把你吹来了。来来来,好久没见面了,今日个咱们好好喝两蛊。”白所长说:“今天先省下你的酒,等改天有空再来好好喝一场。我们是来查一下,你这里来没来过受过枪伤的病人,或者有没有人来在这里买过治枪伤的药?”孙大夫说:“没有。全市有的是大医院,人家受了枪伤能到我这里来?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请进来查一下,免得以后说我包庇了你们要查的人。”孙大夫说完,有两个民警想进去看一看,白所长却:“算了,把你这巴掌大的一个店儿,一眼就能看个透,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还要到别的地方去查。记住,你还欠着我的一顿酒,等有空我再来。”白所长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孙大夫还在后头大声应着说:“好的,我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来都成。”
九
在桑拿中心特殊休息厅里,于又川和刘国权身着宽大的睡衣,躺在睡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聊起了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话。刚才他们洗了个澡,又让特级按摩师认真按摩了一番,两人都被折腾累了,也折腾舒服了,躺着歇着就倍感轻松。上午快下班的时候,于又川就得到了南郊那边反馈过来的“太平无事”的消息,心里一轻松,就相邀刘国权来吃饭。因饭桌上人多,有些话不便说,此刻,正是说话的时候,就说:“条件已经成熟了,你怎么还按兵不动?果子熟了,挂在树上,你不去摘,别人就会摘。”
刘国权就笑了一下说:“谢谢老弟的关照,这几天手头的事儿太多了,刚刚忙完,准备最近抽空去一趟省城。事到如此,只能碰碰运气了。”
于又川说:“不是碰,而是争取。机会总是永远垂青于那些有准备的人。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五万美金,明天派人给你送过去。如果还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我们之间,用不着藏着掖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那个位子。”
刘国权说:“不瞒老弟说,我之所以没有出去,就是因为底气不足。有了你的支持,我再不行动就说不过去了。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先拿着,就算向你借的吧。”
于又川说:“大哥,看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为了你的事业,小弟我出点力是应该的。”
刘国权说:“沈阳路步行一条街的投标马上就要开始,你要做好准备。标底白发祥知道,我让他告诉你。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一定要拿到手。”
于又川说:“只要有你大哥的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刘国权说:“好吧,都累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于又川说:“休息吧。”
俩人出了桑拿中心,分道扬镳后,于又川想起晚上就餐完,他和刘国权刚出门时周怡传过来的眼神,就知道周怡等刘国权肯定等着急了,不觉暗骂了一句小骚贷,心里竟然有些慌。抬眼看到“边阳市电视台”几个闪烁的霓虹灯大字,不由想起石楠,有好几天了,他们再没有见过面,真有点想,就想约她出来走走。于是,便拔通了她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给我打电话的。”石楠吃吃地笑着说。
“为什么?”于又川漫不经心地说着,心里却溢满了无限的快乐。
“不为什么,就是凭感觉。”
“不过,有时候感觉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有时候,它却是最能靠得住的东西。”
“你太感性了。”
“你太理智了。”
“你在干什么?”
“聊天。在网上跟一个名叫窃花大盗的人聊天,很有意思。”
“你就不怕他偷了你?”
“我正期望有人来偷我,可是没人来。”
“谁说没有?”
“在哪儿?”
“他不是正在给你打电话吗?”
“他只怕有贼心没贼胆。”
“错了。他有贼心,也有贼胆。就怕你不敢出门。”
“嘻嘻,你在哪儿?”
“就在你们电视台的大门口。”
“真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迷路了?”
“什么迷路,是偷人来了。”
“那就上来。”
“有保安把着门,不太方便,你还是下来吧。”
“好的。你等着我。”
收了线,于又川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颗泯灭了的心又开始苏醒了。
十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的灯光还亮着。出动全部警力,查询了一天毫无结果,那个受枪伤的凶手到底藏在何处?
郭剑锋说:“现在只能说明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凶手的枪伤不太严重,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为了怕暴露目标,只好 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另一种情况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事先做好了安排。依你的判断,哪种可能性更大些?”
宋杰说:“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郭剑锋说:“为什么?”
宋杰说:“因为从留在围墙上的血迹看,他的伤不会太轻。从另一方面来讲,这种大面积的搜查难免有失保密性。可我,这几天来,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几次行动总是对方抢先我们一步,这是为什么?我怀疑肯定是我们公安内部出现了问题。”
郭剑锋轻轻“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要是真的在我们公安内部出了问题,说明这个案子背后肯定牵扯着什么大人物,这个案子也就不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喽。”
宋杰说:“如果不清除我们公安内部的这个蛀虫,将会给我们破案带来非常大的难度。”
郭剑锋说:“清除?你怎么清除?没有足够的证据,凭怀疑就随便清除一个人?笑话。任何一个人,只有把他放在特定的时间里,特定的空间里,让他暴露无遗时,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证据,再清除也不迟。还是那句老话,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说说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宋杰说:“在外围上下下功夫,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意外的线索。”
郭剑锋说:“也好。有时候,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往往就会进入死胡同,换种思路,也许能别开洞天。另外,既然你怀疑我们公安队伍不纯,就多留个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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