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章神秘的女郎(1 / 2)
一
清晨,西安开来的火车到站了,旅客们拎着大包小包从出站口涌了出来。有一个时髦女子气质非凡,卓尔不群,行走在人流中如鹤立鸡群般的招眼。她头带一副黑墨镜,足蹬一双小皮靴,身着黑衣黑皮裙,衣是紧身皮衣,裙是超短裙,腰身细柔,美腿修长,走起路来,脚敲地面,咯噔咯噔很有节奏感,那只从她肩头斜挂下来的黑色小包,在她的美臀上一晃一晃的,很是招人。就在这时,一青壮男子挤到她的身边,手刚要伸向小包时,女子似乎看都不看,迅速地一翻手,捉住了那青壮男子的手,只一扯,就把那男子从身后扯到了身前,然后一甩手,“砰”地一脚,把那男子踢出好几米远。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看呆了,可那女子却像没事人一样,只管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这一幕,恰巧被前来接站的左子中看了个正着。左子中由衷地点了一下头,心想麻五果真没有闷他,派来的这个妞儿还真有两下子。
昨天晚上,他给麻五打通电话,说明了用意,要他派一个顶尖高手过来.,麻五说,我给派个女的,怎么样?左子中说,麻老板是不是怕我出不起费用?派个女的有什么用?我又不要她来攻关。麻五哈哈一笑说,左老板,你错了,古时交战,最怕的就是遇上道士和女人,因为她们有别人没有的绝活。你别看小看她是个女的,她做活干净利索,好多男的都赶不上,在西安她可是客户们最受欢迎的人。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我也不勉强,就依你的意思派个男的来。经麻五一番举荐,左子中也不好说什么,就说,既如此,你就让她来吧。在一旁的于又川说,女的也好,就让她来吧,她比男的更隐蔽性。
左子中见那女子款款走来,便开车迎了上去说:“你就是林小姐?”
林小姐嫣然一笑说:“那么,你就是左先生啦?”
左子中一看女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气质不凡,说:“我是,请林小姐上车吧。”
上了车拐到僻静处,左子中停车给她交过通缉令说,就是这个人。林小姐接过看了一眼说,他是个警察?左子中说,确切地说,他过去是个警察,现在是一个通缉犯。林小姐说,他有什么特征?左子中说,他的特征通缉令上有,我只提醒你一句,他出逃时,身上带着枪,而且,他神手不凡,你要小心。林小姐轻蔑地笑了一下,伸过手来说,订金?左子中递过一个纸带说,其余的等事成后一次付清。林小姐装好钱和通缉令说好吧,后会有期。说完打开车门,潇洒地挥了一下手,走了。
二
杜晓飞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昨天夜里,们们一直查到凌晨三点钟才收队,回去后她一直睡不着,一闭上眼,宋杰的影子就浮现到了她的眼前。尽管她知道他们并没有找到宋杰,但是,这绝对排除不了她对宋杰的担心,这种担心,既有志同道合者的真诚关切,也有男女之间因爱而生的牵挂。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吃了没有,喝了没有?他能不能逃过这一关?这些问题就像一团乱麻,把她的脑子塞得满满的,让她一刻都无法宁静。今天早上来到队里,白发礼下令让他们继续搜查,一旦发现线索,立即给他报告。她刚要出门,白发礼叫住她问,有没有宋杰的消息?她本来就对白发礼挺反感的,尤其是昨天下午白发礼下令他们向宋杰开枪后,她对白发礼就不仅仅是反感,而是恨了。对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从心底里蔑视他。所以她也就不客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顺眼可以调出去,省得你一天疑神疑鬼的,搞得你不放心,让我也很别扭。白发礼一阵尴尬过后,不好意思地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杜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宋杰过去一直是搭档,他说不准会打电话给你的,要是他给你打了电话,你可要向组织讲清楚。杜晓飞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扭头走出了队里。
杜晓飞暗暗下了决心,这几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 宋杰,否则,她就快要疯了。她一直认为宋杰肯定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至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接过他的电话,难道他连我也不信任了吗?他对我也产生怀疑了吗?
来到南郊电子一条街旁的广场上,已过午时,不觉又想起她与宋杰来这里时的情景,就在这时,她的脑子里突然激灵一动,想起了曾与宋杰走过的一些地方,说不准顺着这条线儿查下去,有可能会找到宋杰的踪迹。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女孩的手提包被一个小子抢跑了,女孩一边追一边拼命地喊,抓小偷抓小偷,他抢走了我的包。杜晓飞闻讯撒腿追了去。小偷跑得极快,就在小偷穿越冷饮摊向另一家商场冲去时,突然,一个喝冷饮的女子一脚踢过来一把椅子,小偷猝不及防,被椅子绊了个趔趄,杜晓飞刚赶过去,那小子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直向她刺来。要是换个平日,杜晓飞可能会身子一闪,一个顺手牵羊,夺过刀子,再反铐了他。可是,今天不一样,杜晓飞正有气无处使,这个小偷正好给了她一个出气的机会,她便腾空一跃,一个霹雳腿,“啪”地一脚踢落了对方手中的刀,然后一个鸳鸯连环腿,“啪啪”只两脚,便将小偷踢出两丈之外,随即一个箭步上去,“咔嚓”一声铐住了他。待回首,看那喝冷饮的女子向她微微一笑,她便主动地打了一个招呼说,谢谢你,给我助了一臂之力。那女子微启双唇,颔首带笑地说,不愧是警察,好神手。杜晓飞说,多谢了。那女子说,你们不是在通缉宋杰吗?抓到了没有?杜晓飞一听别人说到宋杰的名字,她的心仿佛被谁猛揪了一把。摇了摇头说,没有。她想说不可能有人能抓到他,但是,她没有说。就把这句话埋到了她的心底。在带着小偷离开的路上,又想起了那女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女子虽是踢过来一把椅子,却踢得不一般,那一脚不是什么人想踢就能踢得出来的,而且,她也在打问宋杰的下落。她究竟是什么人?再回首,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便越发觉得那女子肯定不一般。
三
到了白天,宋杰就越发小心谨慎了,经过电视上曝光,到处张贴的通缉令,他已成了街头巷议的焦点人物了,即使他再怎么伪装,也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正想着从他身上得那十万元的奖金,一些富有正义感的而又不明真的人,又被舆论导向所迷惑,做出一些利令智昏的事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呆着,等养好精神,到晚上他再活动。他已想好了,与其等着他们来抓,不如积极出动,搜查证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虎穴,就是于又川的老窝,只有深入进去,才有可能获得他所要的东西。于又川为什么能控制着市上的局面,把郭剑锋从公安局挤走,安排上赵伟东,又能绝对控制着他?这里面除了权钱交易,互相利用之外,于又川肯定还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听任他的摆布。那么,这个把柄是什么呢?它又被藏在哪里?是藏在心里,还是藏在柜中?藏在心里的,往往会口说无凭,藏在柜中的才是真凭实据。像于又川这样人物,绝不会不留一手的。对于这些问题,其实他过去就想过,也想过怎么获取,但是,他从末有想过怎么非法去获取,因为他的执法者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非法的去获取。现在,他不一样了,他成了通缉犯,他成了他们追杀的目标和对象,他不再代表执法的形象,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早就想好了,只有孤注一掷,豁出一切,背水一战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黄昏时分,他来到了毕大海的墓地,这里一片空旷,寂静无声,有草丛树木,山峦屏障,亦可看到下面的动静,可谓进退有路,不失为一个避难的场所。当他再一次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赵伟东的可恶,想到他即将实施的行动,不由双手合一,对着毕大 海的墓碑默默祈祷起来,老毕,你说,是谁设陷杀了你,是不是赵伟东?你说呀,怎么不说?你知道吗,赵伟东又设陷想杀我,我今晚就要独闯虎穴,去查他的证据。老毕,你如果在天有灵,就助小弟一臂之力。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后面有一点响动,忽地一个腾空转身,随即枪口对准了前面的黑影。
“谁?”他厉声问。
“宋杰,是你?我是杜晓飞。”杜晓飞说着迅速向他跑来。
宋杰这才长舒一口气,将枪收回说:“你怎么来了?”
杜晓飞说:“你怎么样,还好吗?你怎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过来,我都快急死了。真的,我要是再找不到你肯定就要急疯了。”
宋杰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宋杰了,我是杀人嫌疑人,是通缉犯。我不想连累任何一个人,也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你走吧!不要因我而连累了你。”
杜晓飞的泪水一下涌出了她的双眼,克制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克制住,便如蚊蝇般地说:“宋杰,你是这样看我的吗?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我知道你是被怨枉的,是被人陷害的,难道是我吗?是我陷害你的吗?我要……也是你的怀疑对象,我……我走。”说到这里,她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食品袋,扭头就走。
宋杰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了,他原本怕给杜晓飞带来麻烦,就想说几句气话把她 气走,没想到却伤害了她。他追上去一把揽住了杜晓飞说:“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是真怕给你带来麻烦。”
杜晓飞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哭诉着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种伤害,要比任何武器都具有杀伤力。我可以顶着对面敌人向我发来的无数支响箭,毫不畏惧,我却无法面对你的不信任。”
宋杰的鼻子不由一阵发酸,他强忍住自己的泪水,拍了拍杜晓飞的肩头说:“好了,好了,晓飞,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
杜晓飞突然破涕为笑地说:“谁让你道歉,只要你不再怀疑我就行了。”随之,扬起泪光闪烁的脸,定定看着宋杰说:“你瘦了,一夜之间,像瘦了许多。伍子胥过昭关,一宿白了发。昨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她紧紧抱着宋杰,恨不得把他装进了她的心里,永远地珍藏起来。
宋杰拍拍她说:“好了好了,别儿女情长了,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杜晓飞:“不,我就不!我要把你藏起来,藏到我的心里,永远永远,让谁都找不到。”她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松开了手。
宋杰说:“我要是块巧克力就好了,你就把我藏在你的衣兜里,多安生。”
杜晓飞说:“不说巧克力,我还差点忘了,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带来了吃的,你先吃一点吧。”说着,她拿过来方才扔到一边的食品袋。
宋杰说:“你刚才走的时候,那么生气,还不忘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扔下,实在令我感动。”
杜晓飞说:“美的你,谁给你扔了?那是不小心从手滑下去的。你以为给你留下的?我要真走的时候还要捡起来带走的。”
宋杰笑着说:“你好意思?扔下了再怎么捡起来带走?”
杜晓飞说:“怎么不能?你那么凶巴巴的,我捡走就捡走了,让你后悔去。”说着拿出一只卤猪蹄,塞到了宋杰的手里。
宋杰一边吃着一边说:“要是你真的就那么走了,我还真的会后悔的。”
杜晓飞说:“那你干嘛对我那么凶?”
宋杰说:“说真的,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拖累所有关爱我的好人。”
杜晓飞说:“但是,他们的确是真心实意地关爱着你。昨天,郭局就打电话寻问过你,他让我转告你,要保重自己,相信历史会对你做出公正的裁判。还有那个田七,他也很关心你,打来电话说,他可以为你安排一个住处,保证安全。”
宋杰说:“田七那种人的话你也能信?没准儿是他故意设的一个套,想得了十万元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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