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不知道（2 / 2）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

到如今王曦月自己都拿不准自己的心意了。

她是惦记着裴令元的。

可她总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裴令元对她好，她看在眼里，得知道感恩，否则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要说喜欢——

王曦月抿着唇角，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

高老夫人也不意外。

她才十六岁，又没有亲娘教养长大，好些事儿不了解，根本就开不了窍。

大郎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纯属是白费功夫的。

高老夫人不免摇了摇头，又跟着叹了口气：“你真是年纪小，这种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要从心，知道吗？”

王曦月当然是知道的。

当年她也从过自己的本心，在裴令泽身上。

经历过了，才有了别的想法，觉得很是没有那个必要。

护好自己最要紧，毕竟人心难测，人心也易变。

这些心思想法本不该有，是她大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道理我都知道，可也说不上从心不从心，大表兄很好，他……他对我也很好。”

她也算坦诚的。

说这些话也不藏着掖着，横竖在老太太跟前也瞒不过去。

再说了，这都见过裴令元了，裴令元肯定什么都交代过，徐子琪的死是怎么回事儿他八成也没瞒着。

外祖母眼下不提，是为她好，想着同她没什么关系，也怕吓着她。

王曦月索性往高老夫人怀里又靠了靠，挽着高老夫人一条手臂，摇了摇，只管撒娇：“我想陪着您，就留在家里，在您跟前尽孝，这不好吗？”

高老夫人抚着她发顶，爱怜的轻拍着，满目慈爱：“傻孩子，哪有女孩儿家一辈子不出嫁的？我倒是想叫你就陪着我呢，我看顾着你，一辈子顺顺当当才好，可我年纪大了，不定哪天就不在了，你自个儿一个人过啊？”

王曦月虎着脸：“我就不爱听您说这话。”

“这都是早晚的事，我还没说什么，你小小年纪倒忌讳这些个。”

高老夫人又把她捞回到怀里：“大郎他有心，待你好，我也放心，早前他就跟我提过一嘴，我想着是你们小孩子自己的事情，也不必我插手过问，倘或你们两个好，大郎早晚来我跟前回禀。

可我瞧着，你像是不开窍的样儿，这才把你叫到跟前来问问。

满满是怎么想，好歹也跟外祖母通个气儿，叫外祖母心里有数？”

她自己心里都没数呢，能给外祖母通什么气儿呢？

王曦月又从她怀中退出来一些：“我跟您说实话，大表兄太好了，可就是因为他太好，我总觉得不踏实。我想依靠着他，却不想跟他交心，就怕错付了。”

她说的可怜又无辜，掀着眼皮看高老夫人，可怜巴巴的，像怕惹得她生气一样：“我这样说，外祖母不会生我的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