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2)（2 / 2）

那孩子也真是顽强，一次次摔倒也没有流产。

九个月后，宣雅要生了。

没有产婆，加之她年纪小怀孕，身体营养不良，生到一半时一命呜呼了。

在门外的顾潋压根不理，蹲在地上逗蚂蚁。

那孩子头先出来，哇哇地大哭，让顾潋烦躁不已，进门把孩子从宣雅身体里扯出来。

反正皇帝不管，他大可以把孩子摔死，可举起来的时候忽然后悔了。

顾潋四处讨要米汤，将这个孩子喂大，待他学会说话时，天天在他耳边念：“跟我学，宣雅是贱人，死了活该。”

小孩并不知道宣雅是谁，便跟着顾潋念，把顾潋哄得哈哈大笑。

直到小孩七岁那年，从送饭的嬷嬷口中得知宣雅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再也不肯说那些话。

顾潋气得拿鞭子抽他，让他每日跪在屋檐下两个时辰，才准吃饭。

这些是已经发生了的事。

还没有发生的，是皇帝忽然暴毙，小孩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继承皇位，然后一剑把顾潋给捅死了。

至于为什么叫他小孩，是因为他没有名字。

宣雅死的太快没给他取，顾潋懒得给他取，常常喂喂喂地叫他，而作为亲生父亲的赫连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顾潋忽然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他堪堪稳住脚步，走到小孩面前，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他只能尬聊道：“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