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这个游戏有点累了(2 / 2)
手机里存着施梓禾刚发来的短信,【接了一部电影配乐制作,最近不会回章州市。】
宋淇泽摸出手机回了电话,刚打通又按了挂机。他突然觉得房间里的酒味太重,到洗手间把胃里的酒吐了大半,洗了把脸,靠在洗手池边,没一会瓷砖冰凉的感觉就上来了。
也许吧,想要和那个人走下去么?是啊,他才不会说自己连以后的生活都计划好了。
有人推开了门,喝多了来厕所吐的,是宁槿芙。她醉得不省人事,也没注意旁边的宋淇泽,就趴在洗手池闷头吐。
修长的腿走近了几步,宋淇泽揽过宁槿芙的腰,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宁槿芙直接吻上他的唇,白皙的手抓着他的衬衫,宋淇泽猛的放开怀里的人,站起来对镜子昂了昂下巴,看见脖子上的红。
出了门看见宋思河正和几个叔父在一起说笑,宋淇泽向父亲点头招呼,宋思河叫住了他,说道:“刚才有人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有事要说。”
之前手机就扔在桌子上,宋淇泽接过电话看了眼,不到十分钟四个电话,全是施梓禾。
给父亲道了别,宋淇泽边进电梯边打手机。电梯门开的时候,他挂了电话,从停车场里开出车。
到飞机场的时候,宋淇泽没有下车,他一直坐在车里抽烟。最短也要一个半小时的航班,宋淇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跑到机场来。
明明关系好好的,突然就冷淡,给她的房子也不住了,钥匙都还给了他,主动联络的结果就是她更加明显的躲避,现在宋淇泽完全不知道施梓禾在想什么。
乐晨发过来的消息,说施梓禾是中午十一点飞台州市的航班。宋淇泽远远看到走近机场的那个人,他闪了下车灯,那个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她没拿行李。
宋淇泽下车走到施梓禾跟前。
“你不用这样。”宋淇泽看着她,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施梓禾却没看他,嘴抿成一条线,闷了好长时间,然后说了一句:“我还要去台州市工作。”
“阿禾你能不能别这样。”宋淇泽吐了口气,开口说道:“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就在一起。明明在青州市那天,一切都那么好,为什么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施梓禾一直望着别处,装作没听到宋淇泽的话。宋淇泽气不过她,直接拉着施梓禾坐上了车,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停在宋淇泽别墅门口的时候,施梓禾没说什么下了车。
进了房间,宋淇泽从后面抱着施梓禾,手臂环着腰侧。两个人都没说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或者我做错什么了。但真的没关系,还有明年,还有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了解,慢慢磨合。”
宋淇泽看着眼前的人,说了很多很多他平时很少说的的话。
施梓禾一直看着地板,听到外面下的雨声。她看着宋淇泽脖子上的吻痕印,然后淡淡的笑了起来。施梓禾靠着身后的人,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随后有一天宋淇泽要去高尔夫球场谈一个生意,施梓禾当时正在看着杂志,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上面还停留在短信界面。
【今天晚回,你早点休息。--宋淇泽】
施梓禾叫了外卖,一桌子七八个菜。灯光下的菜色还维持着光亮,不过已经很凉了。
日历,三月十二日。
她把菜放进冰箱,一盘一盘地。关上冰箱门的时候,声音很轻。
施梓禾想,宋淇泽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介意酒吧里的嘈杂音乐,在家里却听不得半点噪音。
不过再怎么奇怪,自己也习惯这样了。
回到房间里,施梓禾拾起地上的纸团,打开看是没有写好的计划书。这几天看宋淇泽一直闷在房间里,原来是在写这个。看了一会儿施梓禾放下书,揉了揉眼睛,刻板乏味的构图,不知道宋淇泽怎么看得那么有兴致。
施梓禾从架子里抽了张CD,放进机子里。躺在椅子上,手指轻敲在桌子,眼睛望着外面,参天大树,枝叶茂密。施梓禾在想,这才春天多久了,叶子可长得这么快。
冷风吹进来施梓禾被惊醒,这才发现窗子没关。她走到窗子边站着,寒风凛冽打在她脸上。施梓禾关了窗子,躺在床上看书,是宋淇泽上个月买的,关于电影构图。
宋淇泽到家后放下钥匙,推开门看到施梓禾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宋淇泽坐到床边,把书合上,放到床头柜。
床上的人被惊动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
施梓禾晃了晃头,清醒了些然后说道:“菜我放冰箱了。”
“我吃过了。”
“恩。”施梓禾默默点了点头:“这几天很忙?”
“恩。”
“恩,那早点睡吧。”
施梓禾脱了外衣,展平床单上的褶皱。宋淇泽搂着她,带着一身的雨水寒气沾到施梓禾的身上,施梓禾穿着单衫,就那样低着头坐着。
“阿禾,生日快乐。”
“谢谢。”
三月十二,施梓禾生日。
一个人和一个人以什么样的关系存在?
友人,情人,亲人。
陌生人。
施梓禾起床的时候,宋淇泽靠在床头抽烟,印象中宋淇泽很少抽烟,基本上是不抽的。
宋淇泽看施梓禾醒了过来,吐了口烟,凑过来在施梓禾的脸上啄了一下。
“早上好。”
施梓禾恩了声,手伸出被子,在床头柜摸手机。
“九点十五。”宋淇泽看了眼手表。
于是施梓禾就缩回了手,卧回到被子里。头蒙在被子里,脚趾露在外面。
“我下午去台州市。”
“恩。”
“随你吧。”宋淇泽摁灭了烟头。
“冰箱的菜热过了,在桌子上。”宋淇泽下床拿过手机,然后出房间打电话。
施梓禾躺在床上,把自己揉在被子里。手放在旁边的被子里,有尚存的余温。
是会留恋的温度。
躺了一会儿施梓禾感觉到饿了,她起来披着衣服吃饭,扒了几口睡回床上。宋淇泽打完电话,躺到床上看杂志。
施梓禾就躺在宋淇泽旁边,宋淇泽摸着她的头发。
“暗下的天空,留着的照片。”
施梓禾脑海中想出了一段歌词。把想法写在音乐里,是施梓禾惯用的表达方式。对音乐消耗的时间,也是掀开伤口一探究竟之后再缝上伤口的折磨。
其实这么说不完全对。
曾经,对自己是一种折磨。
在后来越来越能把握住听者的感情习惯时,音乐不再是自我消耗,而成了习惯。
习惯写的调,习惯用的词,习惯翻来覆去回忆伤口却不再动容。
施梓禾把头埋在支起的胳膊里,看着手机黑了的屏幕上照映出的自己。
不想居无定所了。
想有一处别致温暖的住所,想有一个安定陪伴的人。
非常,非常,想。
这游戏玩得他太累了。
尽管,过程饱含深情。
雨下得很大,灯光染金了淋湿的路面。
施梓禾留下了纸条,想了想扔进了垃圾桶。带着收拾好了的几张CD和几本书,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撑着伞出了房间。
院子里的树,叶子全落了。关上铁门,声音在夜晚落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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