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寝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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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睿泽本就着凉,没了端碗的力气,于是宫婢一碗接一碗地给他递酒。

偷瞥了一眼太子冷冽的眼神,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困境。

本就酒量不佳的他,在倒数第三碗下肚的瞬间,人就趴倒在了桌上。

常年在军营的崔凝霜倒是酒量甚好。

崔凝霜见宫婢还在给他递酒,当即夺过。

“还有两杯,我能喝。”

酒咕噜咕噜地直灌下肚,紧接着又是一杯。

在场的儒士,见着这般厉害的女子,不由得心生惊讶。

那战场上的豪迈洒脱,英气飒爽,在她的眉宇之间展露无遗。

即便此刻她未身着盔甲,也能让人感受到她是位巾帼英雄。

众人的敬佩之心在这两碗酒之间悄然萌生。

不由自主地想用对待男子的态度来对待她。

崔凝霜喝完,瞬间迎来了一声声的夸奖与称赞。

酒碗朝下,不见一滴酒滴下。

“太子殿下,这酒喝完了,不知能否将此事揭过?”

声音略带娇憨,脸上的红晕愈发鲜明。

就好似夏日逐风绽放的花朵,肆意且张扬。

她未称卑职、属下,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

元卿荣嘴唇微动,随即脸色变得阴沉。

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夫妻同心,二少夫人与郑公子,当真酒量过人。”

眼中的玩味消散,没了兴致,随即让宫婢将酒碗撤下。

郑睿泽被宫婢和崔凝霜架回座位上。

这事也算过去了。

郑睿泽清醒了些许,呕吐之感上涌,四处寻找痰盂。

实在找不到,只能强忍着:“我去如厕。”

崔凝霜头也未抬,双手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时不时目光飘向上座,随后又收回。

正在思绪飘飞之时,一个酒壶砸到了她的肩膀上。

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肩膀都湿透了。

抬头望去。

崔云儿故作惊诧:“哎呀,表妹,我手不小心滑了,表妹没事吧?”

崔凝霜胸口烦闷,眼底满是怒色。

这崔家离她甚远,崔云儿却来到她这边,还把酒给洒了。

连傻子都明白是故意而为。

崔云儿眉头紧蹙,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就是讨厌崔凝霜出风头的模样,什么将军?什么真性情?

不过是掩饰其粗鄙不堪的手段罢了。

假意对着同来的闺蜜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把表妹的襦裙给弄湿了。”

她闺蜜浅笑道:“不过是一件襦裙,凝霜妹妹抢了云儿你那么多东西,应当是不会在意的吧。”

两人笑着转身,崔云儿更是捂嘴嘲笑和挑衅。

崔凝霜看着如此挑衅的两个人,不禁心生烦闷。

她的外祖只娶过一位女子,育有一男一女。

便是她的母亲和大舅。

小时候记忆模糊,外祖不许母亲嫁给武夫,还是边陲的武夫。

大舅知晓她爹娘真心相许,予以成全。

所以,母亲能与父亲在一起,大舅出了不少力。

她母亲自幼便念叨,一定要将大舅的子女视作自己的亲姊妹。

然而,她来京之后,发现,大舅是个好舅舅。

就是容易犯糊涂。

当年博陵崔家宠妾灭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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