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想想,快点醒来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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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两个月时间,中承集团内部也发生了大洗牌,周若延和周若琼双双被斩去左膀右臂,在集团内部可以说已经大势将去,虽然职位还在,却也跟架空了没什么区别。

这天,周昀添处理完公司,正准备赶往机场飞津州,倏然接到周龙的电话,说周承中病危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周昀添接完电话,沉默了许久,还是让司机改道去了医院。

到的时候,周家大大小小的人都聚齐了,大家都目光怔怔盯着周昀添,其中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你还有脸来!”

说话的是周若英,她冲上去扬手就要甩周昀添耳光,却被周昀添伸手截住了,一把甩开。

周若英跟疯了一样,对着周昀添又打又挠的,“你就是个畜生,还有没有人性,气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连亲侄子都不放过,你根本就不配当人!”

她口中说的侄子是周靳和周祺。

周昀添掌握了周靳犯罪证据,证据移交警方,如今已经被警方带走,至少得在里面蹲个十几年。

周祺上个月也在一场赛车事故中出事,如今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能醒,是个未知数。

周若延接连两个儿子出事,瞬间老了十多岁,往日的精气神也跟着散了,只是往日那故作平和的眼神再也不在了,透着股阴冷气。

周老爷子,也是因为周靳周祺先后出事,受了些刺激,在半个月前跟周昀添谈话后倒下的。

这半个月来,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挨到今天情况倏然转急,被紧急送来了医院。

周昀添身旁的人,上前把周若英拉开,周昀添看着仍谩骂不休的周若英,淡声道:“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本质上,他们骨子里都流着一半周承中的血,所以,说到底他和周家其他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九爷,老爷子醒了,让你进去!”周龙这时站出来说道。

周昀添和周龙对视了眼,没再看其他人一眼,抬脚进了监护室。

周承中躺在床上,鼻间戴着氧气管,浑浊的眸中看向周昀添时还算清明,他招了招手,示意周昀添走近一点。

周昀添又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没什么情绪地和周承中对视。

小时候,他是有仰望过床上这个男人的,毕竟能打造出这样商业帝国的男人,自然有他的魅力。

可现在,看到这张垂垂老矣的脸,心里竟掀不起半点波澜。

周承中虚弱问:“你心里一直在怨恨我,是不是?”

周昀添:“是。”

周承中笑了下,“我就知道,你从小就是这样,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你跟小则明明是差不多时候出生,长了张一样的脸,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周昀添:“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周承中脸上的笑僵了下,浑浊的眼睛看向上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小则是我最喜欢的儿子。”

周昀添觉得这话挺讽刺的,最小的儿子被其他儿女害死了,作为父亲,竟然掩盖下一切,什么都没做。

周承中幽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这话肯定很可笑。可是你母亲和小则已经死了,做再多都于事无补。你没有孩子,每当父亲,所以你理解不了。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再失去其他的儿女。”

这是周承中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周昀添说法,以往父子俩每次对话,都像是领导跟下属,而不像是父子。

周昀添没接话,只是冷漠看着他。

周承中有他的理由,但燕音华和周昀则就该死吗?

“反正我也没什么日子可活了,到了下面,我自然会跟他们母子俩认罪。”周承中叹了声,又说:“不过,集团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撑起来的,周家也离不开你的哥哥姐姐们。小添,就到此为止吧!”

周昀添冷笑了声:“你叫我到此为止,那你想过外面哪些人想到此为止吗?父亲,到这种时候,还是少操些心比较好!”

他给周承中整理了下背角,说:“如果没其他话交代,我就先走了。”

说罢,周昀添转身离开。

周承中看着他的背景,剧烈咳了几声,叫道:“周昀添……周昀添……”

周昀添没回头再看一眼,径直出了监护室。

出来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脸上。

周昀添像是无所觉似的,步伐不改大步离开了医院。

到津州已是深夜,容穗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

病房里的灯亮着,笼罩着床头。

容穗安睡在灯光下,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周昀添走到床边,附身在她额头亲吻了下,然后坐在床边,贪恋的整理容穗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

触及眉骨上方那条疤痕时,周昀添眉头轻蹙了下,像是怕弄疼她似的,动作不由轻柔起来。

低声喃道:“想想,你已经睡了三个月了,还没睡够吗?”

周昀添盯着容穗的脸,心里再一次生出种错觉来,虞想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了,是消失了,还是又换了个身体?

想到这种可能,周昀添心里就一阵阵的空洞起来,如果是换了个身体,他要去哪儿才能找到她?

如果是消失了……

不会的,他不会让虞想消失。

想到什么,他从容穗的颈间取出那枚玉佛,这是容穗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时,他挂在容穗颈上的。

“想想,快点醒来吧!”

虞想无知无觉陷在一片空茫茫里,身体像是处在真空状态,漂浮在那片云雾中,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遥远地方传来的声音。

她很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但那些声音忽近忽远,模模糊糊的,最后化作一团嗡嗡声响,吵得她烦躁不已。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能听得清楚了一些,有时候能听到有人叫她“想想”,有时候又能听到有人叫她“穗穗”。

可是穗穗是谁?

虞想不思不得其解,于是,她就像是一个窃听者,不动声色偷听着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慢慢的那些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她慢慢意识到,穗穗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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