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高邦佐断案!(2 / 2)
所以等到袁蒹葭和那个王府长吏,并带着人证物证一起上来之后,高邦佐就是如此问道。
“你就是这里的主官吧,我们是衡王府的,这里有一桩血案需要你处理——”
不得不说这位王府长吏确实横,相当跋扈,他才区区正六品,看见高邦佐这个正三品大员却根本不拜的,还口称你,跋扈程度尽显无疑。而高邦佐听了对方的介绍之后,却是一声冷哼,这也是全天下大明官员的一个通病——凡是涉及到王府的事情都很难处理。
并且一般涉及到王府的事情,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欺负到王府的,可问题是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哪怕高邦佐身为堂堂正三品大员,又非常了解民间疾苦,加上他之前虽然和衡王府的封地并不接壤,可也知道对方的蛮横霸道,却又无可亲何。
于是听完王府长吏的话后,高邦佐又看了看那所谓的血案,只是死了一只丹顶鹤,最多只是身份比较高贵,他只能开始打太极:“那你先写一份诉状吧,没有诉状,本道无法定案——”
“你说啥?”可是这位王府长吏听了却是十分恼火,鼻子一哼说:“衡王府打官司从来不写诉状!你直接审案便是——”
“可这里并不是衡王府,本道断案必须有诉状!所以你想不想断案?不想的话别在这里妨碍公务——”
高邦佐的态度亦很强硬,心道你要是衡王亲来,我还有三分礼让,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府长吏,居然也敢狐假虎威,在这里放肆!真当大明无人不成!
“咦?”看见吓不住高邦佐,再加上这里是别人的主场,这个王府长吏无奈,只得让手下写了一份诉状呈上来…68…68
至于具体意思就是老虎的主人故意唆使,可怜御赐的丹顶鹤这才惨遭虎口咬死!所以这种行为不仅是轻蔑王爷,更是欺君罔上!必须严加重判!
可高邦佐会吃他这一套吗?甚至连这头小老虎他都认得,知道是自家儿子的宝贝,然后他又是看了看堂下站着的袁蒹葭,两人隐晦交流一个眼色后,他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然后不得不说高邦佐,虽然平时相当古板方正,这次却被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只见他忽然一拍惊堂木,又把一支签子丢到了小老虎面前,然后大声道:“胆大恶虎,还不从实招来?你竟敢咬死御赐丹顶白鹤,该当何罪?”
“切!”而下面的王府长吏见了想笑,心想老虎怎能听懂你的话呢?你不审人却审老虎,这是弄错方向了吧?
高邦佐却不管这些的,见小老虎不吭声,他又是一拍惊堂木道:“胆大恶虎,竟敢抗拒不答,现有衡王府状子在手,你休得抵赖,堂下衙役何在,将这份诉状让恶虎看看,问它上面所列罪行是否确实!”
而堂下那些衙役听了也不敢笑,只得取了那份诉状去给小老虎看,可小老虎怎么看得懂呢?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高邦佐——还以为这个认识的人类老头是在和它玩什么新的游戏呢?
“大人你这不是在瞎搞吗!”那个王府长吏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只管审老虎啊?这个老虎听不懂人话,又不识字——你该审问它的主人啊!”
“可你的诉状不是说是人唆使的吗?”
“没错的!要不是有人唆使,它会咬死小白的吗?”这个王府长吏就连忙道。
于是戏肉来了,高邦佐等的就是他这一句,于是就悠然道:“可你刚才还说老虎听不懂人话,又不识字,人如何唆使它的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呃…68…68”王府长吏一想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他二下三下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不过他既然敢来,就是有恃无恐的。
这个王府长吏就把脸一板道:“你别忘了本官是王府长吏!今天代表王府而来,你必须给我判妥此案!”
看他使出了终极耍赖大法,高邦佐也不意外,只是点点头道:“行,那就满足你的要求——”
说着高邦佐提起毛笔在他的诉状上批道:
白鹤虽带御赐牌,
怎奈老虎不识字,
堂堂西中分守道,
不管禽兽争斗事。
批完后高邦佐就将诉状扔给了王府长吏,而这位王府长吏拿起来一看就气的火冒三丈,咆哮道:“好你个狗官,竟敢颠倒黑白!我告诉你还是快点改判的好,不然的话小心王爷摘掉你的乌纱帽!”
当然他这样说也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逞一些口舌之快,就算衡王府真的想这么干,那也根本没有权利拿掉高邦佐的乌纱帽的,真以为王爷不得干政的祖训是摆设吗?
(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堂堂衡王最多也就是递一纸奏折给小皇帝,参高邦佐一本而已,至于小皇帝会否听取还是另外的事情)
所以高邦佐完全不会被他吓到,反而是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小官,居然敢目无上官,咆哮公堂!小的们将他给我轰出去,再打二十大板!”
“谁敢?”而这个时候这位王府长吏就连忙取出了那份衡王的亲笔旨意,也是他的救命法宝,当做圣旨似的高高举了起来,然后趾高气扬的道:“今有王爷的亲笔御批在此,你们都想造反吗?”
其实这张御批上不过是写了让他便宜行事而已,可没写让他咆哮公堂的,毕竟王爷虽然身份尊贵,可也怕御史弹劾,再加上还有上面的宗人府管着,不可能写什么太过分的御批让人抓住把柄的。
可问题是既然他写了,有这个意思,在这个讲究论理纲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封建年代,那确实具有很大的权威的,你要是贸然反对的话,那就是欺君罔上了!
甚至严重点可以定你个欺君之罪!所以这也就是这位王府长吏的底气之所在。
“是吗?我看你才想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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