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一数二（1 / 2）

一个穿着临川高中校服的身影奔跑在路上，嘴里咬着吃了一半的面包片，神情焦急。

陆飞此时一面一路狂奔，一面骂着这不开眼的堵车。

先前他搭上公交，不过开了几百米，便在一处路口停下不走了。

初时以为堵车不会很久，然而眼看过了十多分钟，车还不舍得挪动半点，陆飞这才有些慌了，急忙下车。

“什么狗屁交通！好死不死偏偏这时候堵车……”

“一定要赶上啊……”

陆飞虽说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普通高中生，成绩也是平平，但听久了高考的重要性，自然也看重这人生中的转折。

“临川路，临川路……”

跑过不知多少个路口，陆飞终于看见临川路的站牌，而不远处那人头涌动的地方，便是临川高中。

临川高中虽然才立校五年，但就取得了堪称辉煌的成绩，哪怕在附近几个省的老牌名校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许多家长费尽心思，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就读。

高考的第一天，几乎大部分家长送完孩子，就直接在校门口等着了。

陆飞本来见还有很多人，心里稍稍放心，然而待近了看，却发现早已没有其他学生的身影，一颗心又高高吊起。

而其他家长也发现了这个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的学生。

看着他身上临川中学的校服，开始有窃窃私语传来。

缺乏锻炼的双腿早已酸疼，胸腔像是火烧一般难受，然而这些，都不如陆飞看见门口那张牌子时，内心深处的难受。

“已过考点15分钟，禁止所有人入内！”

如同直直掉入深井，陆飞手脚冰冷，眼前发黑。

不，不……是假的，我还要考试陆飞浑身颤抖，麻木地迈动着脚步，就要进去。

“同学，时间已经过了。”

一个高大的警卫早注意到了他，站了出来。

“让我进去写个卷子吧，得个几十分也好！”

好歹是对这十二年、对父母做出的交代……看着陆飞口中苦苦哀求，高大警卫皱了皱眉，心中一叹，却仍是说道：“开考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你已经没有参加这门考试的资格了。”

“我保证我没有作弊，是堵车了！”

“要是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的……”

“就让我进去吧，是堵车了啊……”

陆飞突然猫下身子，想要钻过。

而他哪里是警卫的对手，被其一把抓住领子，向门外一甩，便坐倒在地。

瘫坐在地上，陆飞视野模糊。

“真的……就让我进去吧……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了……”

“至少这一次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泪水决堤，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又消失不见。

就像他一样，从来不会被谁在意。

除了爸妈……哪怕自己成绩一般，他们也一直是对自己保持着耐心。

面对一次次失望，他们仍是回以一次次期待。

“我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啊！”

陆飞满脸泪水，嘶吼出声。

而周围人也终于听清了他不断重复的话。

“哟，还是个大孝子呢。”

讥讽，不屑，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少了一个考生，说不定自己的儿女就入围了呢。

高考独木桥，行于其上之人，在这一刻，真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欠奉！本就满心悲伤，如今更是平白遭受周围的恶意。

怒火中烧。

去你妈的堵车……狗屁的考试……不高考……又如何！陆飞初受社会恶意，本就凉透了的心顿时千疮百孔，正要破罐子破摔，拿出准考证就要撕碎。

“哗——”

一道白光亮起，周围的一切却如同被夜幕笼罩一般迅速暗下。

时间长河，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流淌。

伴随着一阵滋滋的电流声，那道白光纠缠成球，散发着如玉石般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