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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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锦尚未玩腻,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还没打算让怀七送死。

        脚步声停在房门前,陶锦从卧上坐起身,她衣衫整洁如新,看着翻身下榻匆忙整理的怀七,只觉得这个画面莫名有些搞笑。

        被玩的是他,被罚的是他,像被捉奸的也是他。

        房门被叩响那瞬,怀七才将腰带系好,银针从袖中滑落,毫不犹豫刺向掌心穴位,痛感霎时压下未消欲念。

        怀七指尖微颤,唇色都白了几分,可他神情太过沉静,连陶锦都未发觉得有异。

        “郡主。”

        说话之人并非怀七,而是门外那位。

        陶锦拉开门,月色下,萧束的身影站在门外。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萧束接她回府。

        “郡主一切可好?”萧束询问,目光却瞥向她身后。

        屋内床铺杂乱,怀七站在陶锦身后,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衣领有些松散。萧束眯起眼,暗卫规范严苛,更不允许在主子身边时更换衣衫。

        “一切都好。”陶锦自然道,农家乐玩小狗,确实挺好的。

        萧束敛起视线,让开身子,“郡主先上马车吧。”

        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方便,陶锦跨出门槛,手中无意识转动那根末尾挂着一丝血色的金簪。她也并未注意到,萧束盯着这支簪子看了很久,然后转头看向屋内另一个人。

        怀七迎上萧束的视线,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

        可擦身而过时,纵使怀七刻意遮掩过,萧束还是敏感察觉什么,比如腕上勒出的深深红痕,还有衣襟交叠处若隐若现的痕迹,种种蛛丝马迹都暗示着怀七的不对劲。

        碍于郡主在场,萧束并未开口,只是深深看了怀七一眼。

        院外停着马车,站在院外的小云第一时间跑过来,眼睛还红肿着,“这俩日委屈小姐了。”

        几人动静虽小,可还是惊动主家,婶子与大叔探头探脑的瞧,可马车旁的带刀侍卫又太凶,她们不敢靠近。

        陶锦瞧见,朝他俩含笑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那间小屋。在人家家中胡闹毕竟不好,她给婶子留了一笔清洁费,权当补偿。

        马车内,小云拉着她来回的看,最后不知道从哪得出结论,非哭着说她瘦了,都怪自己没寻回去,才让小姐走错了路,在这种偏僻地方待了两日,人都憔悴了。

        “走错路?”陶锦捕捉到关键词,“我还想问你们为何走那么远,我下山后一个行宫的人也未看见。”

        小云止住哽咽,将这两天的事说清楚,当天晚上,众人行到分叉路时也陷入犹豫,皆是初次走这个密道,出去也不知会面对什么,便默契顺着一条道离开,出去也好有个照应。

        担忧小姐分不清路,小云特意让暗卫留了标记,按理说怀七不应带小姐走错路的。

        等了一夜也未等到小姐,小云还以为山上出了事,吓得要顺着密道返回去,正当她准备回去时,萧束赶了过来。

        行宫失火一事连夜传到王府,萧束恰巧在此处办事,奉命接小姐回府。

        陶锦沉默一会,理清因果后勾了勾唇角,用帕子将金簪上的血丝擦干净,这次是她手重了。但也试过了,怀七没被喂过戒欲之药,玩时还挺行的。

        关于行宫走错路,怀七很明显是故意的。

        小狗想与主人独处,有点心机又何妨,她并不怪罪。

        小云盯着她手中,奇怪道:“小姐,这金簪不是你赏怀七侍卫那只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陶锦手中一顿,想到这簪子刚放进何处,怕小云忽然勤快要替她收起来,便喊了声怀七,把金簪和帕子一起丢了出去。

        两物被男人稳稳接住,陶锦收回视线,与小云闲聊补觉去了。

        行宫之旅被迫结束,马车缓缓驶过山脚时,陶锦忍不住拉开帘子,山火尚未熄灭,但好在已经得到控制,山脚下人来人往。

        梁砚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陶锦并不意外,她望着山脚下把守的士兵,身旁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那些跪在地上哭喊的未亡人,忽而想起月色下的那抹白影。

        梁栎,一切的始作俑者。

        为了杀个将军,赔了十几条人命,在他眼中或许是桩很值的买卖。

        来时恰逢春日,走时已是萧瑟初秋。

        客栈后院,萧束走到正栓缰绳的怀七身旁,开口道:“没你的事了,今夜你便回外府复命。”

        怀七系缰绳的手未停,待绑好后才看向萧束,声音淡淡,“萧统领,我只听小姐命令。”

        说罢,他欲转头离开,身前闪着寒意的剑却逼他驻足。

        萧束持剑而立,语气严肃,“怀七,认清身份,你的主子是王爷,而非小姐。”

        他目光盯着怀七,不放过他面上一丝表情,又道:“可记得我四个月前同你说的话。”

        怀七当然记得,当时萧束语重心长。

        ‘小姐年幼,待人亲善,你记清自己身份,莫要痴心妄想。’

        彼时不知何意,如今没人比他更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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