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委屈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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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沈岁眠”的凄惨死状,声音低了下去,直至末尾,如同气音。

可话落在沈岁眠耳朵里又是另一幅情形——

他还真当是在这儿驯犬了?她就是那条不听话的狗是吧。

沈岁眠突然不吭声了,支起的脑袋也偏过去埋进被子里,纤细的手脚缩起来,以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蜷成一团。

如瀑的青丝散在床上,发丝末端也在微微发颤。

傅厌辞等了片刻,才察觉到她游丝一般的哭音,细细的,像一根脆弱的弦。

他拈起她一小段发丝,“委屈了?”

“大人说得不错,我就是攀高枝。”沈岁眠的声音从锦被里闷闷地传出来,“怎么只有贵人们能选择猫猫狗狗,我这等玩意儿还不能给自己选个主人了?”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是我让那人来园子里的么?我一介贱籍之身,对方既有婚书又有先帝圣旨,他还知道我身上连我爹都不清楚的印记。”

说到后边,沈岁眠已经忘了自己在装还是因为傅厌辞的轻慢真的委屈上了,抽抽噎噎地,话也说不囫囵。

“舒云楼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九管事也同我一起去的,大人既不在绣园里,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又有表小姐和方妈妈推波助澜,都要将我送走,我说一句,别人有十句话等在后边。”

到后面,她哭得喘不上气,指尖死死掐着面前的锦被,几乎要将那点子锦缎给扯破。

“说到底我是个玩意儿是个奴婢,生死都听主子们的,我又能给自己做几分主?大人只知您是我的主子,但表小姐何尝不是半个主子?”

她的哭音里,甚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

傅厌辞始终静静听着,不曾插一句话。

等沈岁眠终于发泄完了,他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地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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