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眼转阴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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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栗一边起身一边瞥了哭丧兄弟,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你们……有点眼熟。”

周蚕愣了愣,把周长树拉到身后:“你不会想泡我哥吧!”

10来分钟。

队伍上了山顶,张胜利的叔叔舅舅把棺材抬入祖坟,张胜利爸开始埋墓碑。

张胜利之墓。

哭丧兄弟敬业地哭起来,张胜利妈见几个舅舅叔叔开始翻土埋棺,情绪终于绷不住,眼泪泻了下来,身体靠几个亲戚扶着,才勉强支撑。

张胜利爸一言不发地立碑,沉默得像一抔土。

而除了他们几个,周围的亲戚表现都很平静。

邓栗环顾他们,甚至看到几个老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喜色。

亲戚间没多少感情很常见,在农村,几家人为了一个稻草堆扛起锄头大打出手都不少见。但遇上白事,即便藏着恩怨,也很少会笑。

毕竟谁都会有这么一天。

尤其是老人家,上山看人出殡,下山可能就得准备自己的寿材了。

但他却笑了。

他们却笑了。

尽管都绷着脸,但邓栗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在笑。

明明是一场白事,这些人却像在贺红事一样。

忽然,墓碑倒了。

“张助明,你干什么!”张胜利妈看到儿子的墓碑倒下,崩溃大吼起来。

邓栗才想起来,张胜利爸原来叫张助明。

这名字真难记。

“碑太沉了,没事,再埋一次就好了。”张胜利爸扶起墓碑,又喊来两个人搭手,再一次填土。

一个中年男人扶着张胜利妈,说:“碑是我前天晚上买回来的,确实沉,不怪张哥。”

张胜利妈不说话,只是勉力站着,像一只蛇皮袋。

邓栗看着张胜利爸填土,总觉得这一幕有点违和,似乎哪里不对。

是因为他在埋一口空棺吗?

像也不像。

不过她很快甩了甩脑袋,她这回来可不是为了这种事,她真正的目的是——邓栗瞧向哭丧兄弟。

这对面容娇俏的兄弟藏在宽大的粗布寿衣里,哭声像叶子一样在山野里飘。

看着他们,邓栗脑袋里忽然蹿出了张胜利的墓碑。

“墓碑啊……”

邓栗终于明白之前的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张胜利是前天晚上死的,他的墓碑也是前天晚上定的——太快了。

这得是张胜利死了后,医院死亡通知还没下来,就先把墓碑打了。

正常死人可不是这个流程。

如果这样,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胜利他爹,在他死之前就知道他得“吊死”的那一晚。

或者说,全村人都知道,时辰到了,他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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