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分家进行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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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看来,刘小丽这事儿,错就错在她没跟家里通气。

你说她犯法,那真不至于。

这或许就是时代的顽疾吧。

祝永祥看了看院子里的祝家人,见没人反对,又接着说道:“至于永康媳妇做错事,该怎么罚,那是家事,是打是骂,三叔您说了算。”

用这个年代的人的眼光来看,祝永祥这么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既尊重祝有德这位大家长,也在大是大非上找准了立场。

其他人都觉得这么处理,挑不出错来。

除了祝明月和向秀安。

向秀安往地上一跪,哭诉道:“爹,我跟刘小丽是吃不到一个锅里了。

这家里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您看是把大哥一家分出去,还是把我们小二房分出去?

不是我不懂事儿,非要闹分家。

实在是她刘小丽太欺负人了。

她说的话您也听见了,说我家闺女多,卖了没关系。

下次再有个啥事儿,恐怕还得卖我闺女。

这回是卖给三十多岁的鳏夫,下回说不准就是卖给老头子了!

我家闺女再多,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

缺吃少喝的能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凭什么给她刘小丽这么糟践?

爹,永禄是个老实人,您给他留条活路吧!”

祝有德最不爱听分家这话。

父母健在,儿子们闹分家,会显得他这个大家长无能。

“我跟你娘还活着呢,分什么家!

你们这房就你跟永禄两个劳力,底下五个小的,分出去喝西北风?

回头日子过不下去,旁人怎么看我跟你娘?再说,分出去你们住哪儿?有钱置办家当?

这话就不要再提了,我不同意。”

分家的理由有千千万万,但不分家的理由却只有一个:穷。

姜还是老的辣,祝有德三言两语就命中要害。

向秀安犹豫了。

祝明月却觉得,这会儿分家正是天赐良机。

一旦错过,那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于是跪到她娘身旁,身板挺得笔直,认真道:

“爷,您把我们家分出去单过吧,我能干活儿,再过两年,我也能下地挣工分了。”

她语带哭腔:“就因为我娘没生儿子,伯娘和堂姐就把您和奶安排的家务活儿都扔给我干,我要是不干,大伯娘就挤兑我娘生不出儿子。我怕我娘受委屈,家里杂活儿我全都包了,每天吃得少,干得多,连走路都是飘的。”

她说着,伸出一双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简直触目惊心。

“可就算是这样,伯娘还是狠心把我卖了。

爷,求求您了,让我家分出去吧,我现在看到伯娘就害怕。”

她想了想,又语气诚恳地道:“就算分出去,我也会孝顺您和奶,我爹娘也会孝顺您和奶……”

向秀安转身一把抱住大闺女,眼泪哗哗的流。

一旁站着的祝永禄也捂着脸“呜呜”地哭出声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

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祝有德暗暗叹了口气,被二儿子一家哭得心里发酸。

家里人多,一碗水总是难以端平。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那肉也有厚有薄不是?

他和老妻岁数也大了,按惯例,将来是要跟着老大一家过的。

在吃穿用度上,自然是偏着老大家一些。

再加上老大家里俩儿子都快成年了,也算壮劳力,能给家里挣工分。

因此,老大一家的日子,是要比老二一家好过些。

但要说他偏心,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把目光看向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二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

“永禄,你也想分家吗?”祝永禄被问得连哭都忘了:这么大的事儿,为啥要问我?

我说了就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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