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湖中有神怪(2 / 2)
案前继续埋头看书的男人,突然对着出门的少女说道:“跟王横说一声,今晚咱们三个再出去碰碰运气,总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少女停下脚步,一脸好奇地问道:“老爷莫不是说的今天来到湖边上,那个头顶上有灯的那个少年人?我远远地打量过一番,看着倒是平平无奇哩!”
男人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少女的胸前,嘿嘿笑道:
“男子的才情啊,就跟你们女子裹着束胸是一个道理的。有时候远远看着,平平无奇,不显不漏,但只要扯掉那块布,可能又是波澜壮阔的另一番场景了。”
少女轻轻跺脚,气骂道:“老爷,你又开始没个正经了!”
男人似有所思,接着说道:“不过,少年头顶那盏灯倒是大有来历,它出自天香国,不是一般读书人能得来的气运。咱们就当碰碰运气吧,晚上先看看人再说。”
少女恼道:“唉,又得我牺牲色相咯。老爷,咱们下次换点法子成不成?”
男人苦笑:“这可是老爷我精心设计的三场问心之局,环环相扣,你和王横照着演就是了,老爷我心里有分寸,你又不会真的吃亏。”
少女唉声叹气,随后出了门,向着旁边偏房走去。
偌大一片府邸内,其实也就只住着她、老爷,还有那个名叫王横的人,稍显有点冷清。
府邸外面,朱红高门,上有一大匾高悬,五个金灿灿的大字晕晕有光,曰:
高水湖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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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掬水江下游某处,金波江侯府内。
从高水湖伯府无功而返的老管家孔令此刻正躬着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大殿正座上的金波江侯姚金波,回禀着情况。
老管家孔令事无巨细,详细讲完今日高水湖伯府中的所遇,深怕自己漏掉了某个细节,引得对面这位喜怒无常的水候老爷不快。
此刻的他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与先前在高水湖伯府中嚣张跋扈的形象判若两人。
江侯姚金波耐着性子,听着孔令繁繁杂杂一大通汇报。
待听到后面,他算是搞明白了,今天孔令又去碰了软钉子,不但所办的事情没个着落,甚至连那个高水湖伯顾一城的面都没见着。
他脸色阴沉,一把推开正趴在他大腿上,只穿着透明轻纱的美妇人,气急败坏地跳到孔令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过去,骂骂咧咧道:“你个没用的东西!”
瑟瑟发抖的孔令把腰弯得更低了,一手捂着绯红发烫的脸,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应着“是,是,是...”
姚金波不管点头哈腰的老管家,也不理会此刻瘫软在地、腻肉横陈的美妇人,独自在大殿上踱着步,冥思苦想。
半盏茶过后,他似乎是有了决断,对着老管家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了,如果觉得委屈了,本座可以换个人来使唤。”
孔令顿时大惊失色,面如土灰。他知道,府里内外可是有一大帮豺狼虎豹之辈盯着管家位置这个香饽饽的,他平时也没少对这群人逮住了机会就往死里打杀。如果自己一旦失势,真要被撤换了下去,下场可能会生不如死。
他清楚自己是怎么上位的,也清楚上一个被自己顶替下去的管家落了个什么下场。
他一下子扑通跪下,一步步地爬到姚金波面前,梆梆梆地磕着头,声音久久在殿里回荡。
他哭道:“是属下办事不利在先,小人只觉得有愧老爷,何来半点委屈,更不敢有一丝非分之想。小人只恨延误了老爷的大事,实在是万死莫辞。”
姚金波一脚把眼前的管家像狗一样踢开,调笑道:“少在这里给老子表忠心,你狗日的办正事不成,演戏扮唱的本事倒是滑溜。”
孔令在姚金波身前浸染了几十年,天天揣摩上意,对这位水神老爷的了解可以说比对自己还要熟悉。他听见姚金波这般开口调笑,便明白后者多半已经有了主意。
孔令原本是一溺江的孤魂,无背景无权势,能够上位,又能够在这金波江侯府大管家的位置上稳坐几十年,不说他有多独到之处,但最起码的眼力劲还是有的,拍马屁的功夫也不会含糊。
他匍匐着来到姚金波脚下,装模作样地伸手拂了拂后者鞋尖上的灰尘,谄媚说道:
“只怪小人平日里见惯了老爷的英姿做派,事事以理服人,处处以德服人。小人想着跟在老爷身边这么多年了,好歹也要学上一回老爷的行事风格,所以,这些日子来,确实是对顾一城那老匹夫太过于客气了。如今想来,在此事上,小人属实有点东施效颦,不自量力了,请老爷息怒。”
孔令边说边偷偷抬头,装作不经意间地“仰望”了一眼姚金波,他欣喜地发现,后者脸上已是露出笑意,似乎很是受用。
他又接着说道:“小人已是来来回回亲自跑了多次,奈何顾一城那老匹夫就像一坨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始终开不了窍。如今咱们江侯府已有礼在先,要不小人这就带点人过去将他们给围了,逼着他们拿出个说法,这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姚金波没低头,懒得理会身前像狗一样趴着的孔令,开口说道:“高水湖顾一成可不简单呐,天下三大王朝,四十藩国,大大小小能搬上台面的水系神祇牌位一共就一百来个,可能有几个是圣人钦定的?还是当今如日中天的儒家圣人钦定的?”
姚金波一脸阴沉,继续说道:“但满钗国张尚书那边已经催促了我多次,此事又久拖不得。原本想着,事成之后,我江侯府能独享其成,现在看来,还是吃不下这独食,看来还得再拉人上船了。”
孔令仔细听着,心里已是隐隐猜到姚金波“拉人上船”是什么意思。
但眼下他不敢打断插话,仍是选择做一名“一脸崇拜”的倾听者。
姚金波继续说道:“这样,你去后面将去年黄杨河神献上来的那根阴沉木取来,晚点我亲自跑一趟江神府,也给他们分一杯羹去。”
孔令闻言,小声试探地问道:“老爷,那根阴沉木少说也有几千个年头了,其中蕴含浓郁水运,以之炼器后用来施展水法,必定威力大增,属实稀罕无比,要不要咱们另换一物作为此行拜礼?”
姚金波摆手:“你个鬼迷日眼的东西懂个球!换作其它寻常物件,那水神府能瞧上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本座这回运作得当,讨了那张尚书的欢喜,能够顺利补上隔壁江神空缺,就这点稀罕物,以后还能得少了?”
孔令猛得拍了下自己大腿,对着姚金波竖起一个大拇指,又无比虔诚地说道:“老爷高明!”
然后连滚带爬地一路飞奔跑向后院。
姚金波站在殿中,一脸嗤笑,自言自语道:
“顾一城啊顾一城,这些年来,你自视清高,架子大得很,从不主动与本座套近乎。我这个勉强算你半个上司的江侯压不了你一头,那老子再拉一个真正算你上司的江神来一起压你,倒要看看你如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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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城府颇深的江侯似乎已是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回到殿中座位前。
他伸手牵起还匍匐在地上的美妇人,又将她一把抱回到座位上。
姚金波伸出一只手,轻轻抚过怀里美妇人的脸颊,勾了勾她的下巴,探出两个手指,撬开她的红唇,从里面掏出灵舌来拨弄。
他另外那只手,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美妇人的翘臀上,嘿嘿笑道:
“来,美人儿,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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