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也没遇见过这种怪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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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断子绝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侮辱母亲和女儿这个称呼吗?你没有孩子,还没娘吗?说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都侮辱了孙大圣。”刘议泽嘴巴一张一合,听得方幼萍一愣一愣的。

她记忆里那个男同学,是温文尔雅的,是有书卷气的。

却听他言辞愈发激烈:“若你真有孩子,你会舍得她拖着病体,还跟不认识的男人曲意逢迎。忍着剧痛,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还是你娘就是这样对待你的?”

“哪儿来的疯狗,出门没看黄历,敢到你天王老子这里来闹事!”老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天门户大开,与八方来客打交道。

饶是再迟钝,也看出来这个人,来者不善,是个来砸场子的。

“你若是真憋得慌,我也可以偶尔做做慈善,让我们这长久接不到客的,陪你一度春宵。等你以后有钱了,别忘了这的姑娘就行。我总想着和气生财,若是我们之前有什么过节,你可以说出来。这么闹,耽误我生意,对你名声也不好。”

老鸨看他身上虽无环佩,但很干净。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也是个正经清白出身。

想必不能舍得下脸面这般闹的,往他软肋上戳,希望他能及时回头,别再胡搅蛮缠。

“作为过来人,又是你长辈的年纪,跟你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是喜欢游行的学生,还是哪个邪教的组织。但是示威是最没用的,你看看,改变什么了?当局听你们的吗?至于什么白莲教,赶紧清醒清醒吧,别被人家洗脑了。回头给人忽悠傻了,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需老鸨点名,刘议泽也很清楚她说的。无非是之前有个妓女,受不了毒打,走了大运、躲过了打手的看管,偷跑出去,去巡捕房报官,讲述自己凄苦的身世。

自幼被舅妈毒打、又被舅舅卖到妓院,她想过去大户人家做丫鬟、赚月银交给舅舅舅母。可舅舅担心她乖巧伶俐,被主子喜欢,有人撑腰便不服管制。舅妈更是只想一锤子买卖。

她自己的意愿如草芥,她的独立人格被践踏。可巡捕房并不听她说什么,又给妓院送了回来。接下来老鸨为了杀鸡儆猴,便是皮鞭子沾辣椒水,烙铁塞嘴,生生将人折磨死了。

“还是哪个姑娘勾了你的魂儿,让你年少轻狂,按耐不住,跑这儿来发癫。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若真想给姑娘赎身,拿出真金白银来。我又不是不放人,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怎么着?要钱没有,就靠穷横啊!我做生意这几十年,遇见的泼皮无赖多了,还没怕过谁。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行侠仗义了。真他娘的晦气!看来下次支门营业,得先看看黄历。”

“你错了,我并不认识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妓女,也不是为了哪个姑娘而来,而是为了天道和公理。人做事,并非全为了自己、利益和得失。而是为了理想和心胸的信仰。”刘议泽字字分明,可在其他嫖客看来,只是一场笑话。

哄堂大笑过后,便是更多讥讽之声:“不会又是什么流浪诗人,作家,文学青年吧?若真是有精力没处使,多在报纸上骂骂人,不更有乐子?”

“我看不像,倒像是从沪上哪个洋人建的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道中落,还是中举失败,落下这个毛病。”

“这倒是怪人,这么多年了,也没遇见过这种怪胎。不会是中了邪吧?一开口都是汉语,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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