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却不肯再恩赐分毫(2 / 2)
怜惜道:“又哭了吗?后来,我就回来继续睡了。梦里断断续续,梦见你给我写信,分享你在学校的趣事。我还没摊开那些信,就醒了。”
蒋理承坐起身来,按了按发麻发胀的太阳穴,顺势拉她起来,声音有几分沙哑道:“下次,别偷偷亲我了。”
怕她心思缜密,又胡思乱想,说话要说清楚,立即又跟了一句:“省得我将病气过给你。”
哪知方幼萍压根没想什么,甚至根本没听,而是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从昨夜就开始烧起来,一直没好,将她掌心结结实实烫了一下。
方幼萍将手收回来,回头吩咐了一声:“去请军医过来。”
但蒋理承不开口,没人敢轻举妄动。
往常军医自请,被他拒绝,都不敢欺君罔上,只能忍住担心。何况是她们这些,身份地位与军医那样的心腹,差之千里的。
“不要紧,白天还有政务要处理,我沐浴后就去了。”蒋理承眼前模糊得厉害,也就是他有这般毅力,还能抬起头来。
换作其他寻常人,只怕连撑起身子都难。
“为什么?因为昨夜我落了锁,因为我没有等你,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睡觉。”方幼萍已十分照顾他的感受,因而没有说那些伤人的话。
诸如没想过他会来;叔侄同宿过夜、会遭人闲话;还嫌从前不够难堪吗。
“你这样的话,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蒋理承看着小玫瑰张牙舞爪,也不够露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刺,连将他刺伤都难。更无法成为恐吓他的利刃,甚至还能让他以退为进:
“好。如果在北平学业繁忙,你就先回去吧。等放假再回来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我也不强迫你。”
若他疾言厉色,方幼萍还能心硬半分。
可听他这语气软趴趴,她连一丝脚步也挪不动。气急了,也恨极,一拳打在他胸口,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什么病人了。
“凭什么你欺负我可以,我欺负你不行?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你纳你的姨太太,我上我的学,不好吗?你在你的北疆,我去我的北平。”
方幼萍不想哭,便伏在他肩头,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的力气没多大,隔着衣料,伤不到他分毫,因而蒋理承是不满意的。
能让她找到宣泄口,发泄一二,于他而言,都是奢侈。
蒋理承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口子,露出脖颈,想再给她咬。
她却不肯再恩赐分毫,尤其那双幽怨的眼睛,仿佛很快便要将委屈敛尽。
“你吃定我了,料定我不敢走,没法跟你比狠。你真的以为我放不下你,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可以回北平。再也不会回来……”
在余温退尽前,蒋理承给了她台阶,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而是心知肚明,她撂了狠话又做不到,她低头会让他心疼。
“我先去书房处理政务,可以让军医进府,边医治边看公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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