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就这样静静看她表演(2 / 2)
只转念一想,保不齐叔父并非那么小气的人,且她与刘议泽也有些事要说。
“我方才听见你与叔父的对话了,只是未听得那么分明,只听了个大概。如今你是怎么想的?要么离开帅府,你还是赶紧离开这片土地吧。去东洋、去西洋都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心系这片土地,哪怕暂时不在这里,也能做很多事,也能继续为你热爱的事业,燃烧到最后一刻。”
方幼萍始终压低了声音,以为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只是忽略了蒋理承的听力绝佳,尤其三个人离得又不远。
只是此刻,蒋理承走在前头,从前着迷这高大挺拔巍峨身姿,此刻却再也看不见了。
蒋理承没有回头,可因心思都在她身上,还是能感受到背后那双温柔的眼睛,从前满眼都是自己,满眼爱意,现在却再也不会看他一眼。莫名觉得脚步,变得有几分顿重。
“上次你送我的笛子,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我知道没有男女之事,只是同袍之义,我实在猜不出。抱歉,上回笛子被我叔父扔了。但不怪他,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是我没将人哄好,没有做好。只是辜负了你的好意,我没有仔细珍藏,很抱歉。”方幼萍发觉,自己跟他学了很多,尤其潜移默化间,被他影响很大。
从前她娇生惯养,习惯了作威作福,从不在意旁人的情绪、感受。如今开始学会珍惜,珍视那些温暖,以及别人待自己的好。
“以前我总觉着,我是大小姐,丫鬟小厮长工为我服务,都是他们应该的。我从不当回事,后来朋友、家眷宠着我,我也认为理所当然,因为我的出身。后来在北平上了学,才像刚开化的野人,懂得几分人情味,眼睛能看一看这个烟火人间。”
她还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工作进展的是否顺利,但刘议泽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待她开口询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惦念,扫盲工作做的不错。妇女之间联合起来,抱团取暖,众人拾柴火焰高,很多人的力量是无穷的。至于笛子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出国还是继续留下来,刘议泽连自己都没想明白,自然也没法给她答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思考太久,因为屠刀近在眼前。
“笛子是因为你帮了很多,虽我嘴上说,我们是同袍,但即便是战友,也没有义务必须互相帮助。你帮了我,我就得感激。”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厅堂,满桌佳肴摆了上来,刘议泽迈过门槛,还在同她道:“大帅说我是看重你的出身,才给这么多耐心。其实不是的,同盟里,有很多出身寒门的,我依旧给很多精力。甚至因为她们不如你有眼界、有学识,接受新鲜事物更快,我反倒要给更多温和。”
进门后,连蒋理承已落了座儿,两个人才停止交头接耳。
蒋理承这阵子明明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今日却仿佛突发恶疾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周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静静看着他的小姑娘,他的掌上明珠,这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所有情丝的女人,他的女人。
而方才却跟另一个男人相谈甚欢,甚至将来依旧会。
而此刻,他的小姑娘又是很懂的如何刺伤他的,开口替另一个男人求着情:
“叔父,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您应该有办法的,能不能将刘议泽的理念,和您的治国思想,做一个调整与妥协。我想,您二人并不是对立的。尤其他的观念,您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并没有触怒您的意思,本意也从不是触犯您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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