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从前的龃龉烟消云散(2 / 2)
见他又渴望又不舍地抬起头来,眸子里是灼热目光,将自己烫了一下。让她不得不重新定义他的占有欲。
也许他对自己的情愫,还有家人的成分。并不是大哥有的,他就都要抢过来的攀比心。
跟他上了军车,许久不见副官,从前的龃龉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旧相识之间的熟悉感,相视一笑。
也就是方幼萍坐在车上时,才看清楚状况,如今的北疆,已不知不觉换了血、全盘落到了二公子的掌控中。尤其那一排排卫兵,看见他,便低下了头,恭敬之情由内而外。
“如今,北疆是你掌权了吗?”方幼萍嗅觉灵敏,尤其在政治方面。
“胡说,父亲还在,我怎敢如此狂妄?只是我掌兵权。”但谈及此,蒋浚业没有任何内疚和不好意思,甚至心有丘壑眼存山河,因为他觉着,这是他该得的。
“我没有窃取别人劳动的果实。退兵时,我一直做先锋,冲到最危险、战火纷飞的前线。每一场战役,我都亲力亲为地参加,指挥作战。所以今日兵权在手,是我应得的。”
“叔父真的很有魄力,他就不怕你造反。若你兵变,逼他退位,他毫无办法。甚至,你若野心再膨胀些,胆大心细,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也并非不可能。因为他跟你的父子情义很寡淡,他一直忙于征战,对你疏于关心和陪伴。其实就算父慈子孝,感情非常深厚,在男人的野心面前,亲情又算的了什么?天家父子,反目成仇、弑凶弑父,太简单也太容易了。”方幼萍对他没有夸赞,只是对叔父有更多担心。
她实在不愿看见,叔父面临兵临城下,被逼着退位,被迫俯首帖耳。那是刺在她心口的一把短剑。
她眼中的叔父,是永远骄傲自负的,也应该一直桀骜不驯,而不是向谁臣服,为谁低头。她决不允许。
“我真佩服叔父的魄力,也许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哪怕把兵权放给你,也不怕你造反,觉得可以拿捏你。真正的君王,就是收放自如。既能调兵遣将,也敢放权。”
也许叔父有能制衡这些儿子的能力吧,只是仍旧心疼竹马哥哥,打了这么多年仗,最后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你说的没错,抗击匪敌,都是你冲到前面。可是颐图哥哥为叔父分忧、殚精竭虑,有功劳、有苦劳、也有疲劳,背井离乡地西北驻扎了那么久,又为叔父做了那么多事,最后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总比命丧黄泉强。为父亲分忧,即便最后马革裹尸,也是他的宿命,也得受着。何况,他现在活的好好的,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
”蒋浚业听出了她话里为大哥的惋惜,心底愈发不平衡了起来。
尤其想到从前方小姐每次来帅府,不是缠着父亲,就是偶尔跟大哥玩闹一番。仿佛这些庶出的孩子,不是人,不配到她眼前一般。
“大哥的眼疾已经治好了,他没损失什么,已是老天格外开恩。若是连视力也损失了,又能如何呢?我没有伤害过他,哪怕我有这个能力。他今日的惋惜,也不是我造成的。”
在蒋浚业的眼里,只有自己与大哥九死一生,最后父亲因着宠溺幼子,而将老幺立为太子,才算不公平。现在的军功是自己赚的,他只有心安理得。
“姐姐对大哥也少点偏爱吧,人家娇妻美妾在身侧,都没惦念过你,你倒是巴巴惦记他。就看今日是我来接你,而不是他,他就不值得你替他抱不平。”
若说为着从前大哥对她的宠溺,小妈投桃报李。那大哥能做的,每一件他都能做。
方幼萍叹息一声:“就算他想,现在城里城外都是你的亲兵,他又如何能指挥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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