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细线(1 / 2)
赵不尤和温悦、墨儿、瓣儿团坐一桌,正要商讨几桩铜铃案,院门忽然砰砰敲响,听这响动,自然是赵不弃。
墨儿出去开了门,赵不弃笑着晃了进来:“今天不是来讨饭,是来讨新闻。一连几日被蹴鞠社强拽了去,在宝津楼跟高太尉的殿前班比试,连赢他两局,看他面色难看,只好让了一局。此人从来都输不得,没趣,没趣,还是查案子好。你们这里查得如何了?嗯?桌子中间放只铜铃做什么?改作道场,一家人准备修神仙?”
“二哥快坐下,这回叫作铜铃案,还是我发现了其中关键呢——”瓣儿笑着搬过一张椅子,细细讲起四桩案子。她虽只听赵不尤讲了一遍,复述起来却一丝不漏。
赵不弃听了鼓掌笑道:“你这张银嘴儿,该去里瓦占个头场,那些说公案的,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辈,哪个都及不上你。”
“二哥莫忙着取笑我。这四桩案子,你已听过,可发觉什么入手处了?”
“就是这个铜铃?”赵不弃伸手取过那只铜铃,里外瞧了瞧,摇了摇,伸手揪住铃舌,一把拽下来,随即笑道,“是这里!对不对?”
“咦?二哥,你先前一定在院门外偷听!”
“这个值得我偷听?摇一摇,自然该听出铃声略有些发闷。再瞅一瞅里头,便该发觉顶上夹了一层。”
这回瓣儿鼓起掌来:“还是二哥耳力、眼力最强。那你再说说,这铜铃和那几桩命案有何相干?”
“冰库老吏和武翘都是中了毒烟而死,毒香块自然是藏在这铜铃夹层里,预先燃着,再藏到箱子底下。两个人打开箱子,一个往外搬书,一个读那些旧邸报,不知不觉便中了毒。彭影儿是被毒娘子关在暗室里饿死,和铜铃不相干,放铃之人见他已死,便将里头藏的毒香块也取了出来。至于客船上的耿唯,他是仰躺在箱子上,似乎不太相同,我暂时想不出来。”
赵不尤、温悦和墨儿见他一气说罢,一起点头赞叹。
瓣儿又问:“武翘箱子里为何要放那些旧邸报?”
“自然是要他一册册细读,这样才能中毒。”
“凶手为何确定他会细读?”“这个我就想不出了。”
“我也是。”
赵不尤却已明白,尚未开口,却见墨儿犹犹豫豫地说:“他恐怕是在查幕后胁迫之人。”
“哦?”赵不弃和瓣儿一起望向他。
墨儿清了清嗓,才慢慢解释:“武翘的哥哥武翔偷送禁书给高丽使者,是十一年前,政和元年。这些旧邸报也是政和初年间的。武翔当年做得极隐秘,按理无人知晓,却偏生有人知晓,而且那人以此来胁迫他们兄弟。武翘为绝后患,自然想查出此人。送箱子给他的人,正是拿准了武翘这一心念,谎称此事可在当年旧邸报中寻见踪迹。武翘自然会一册一册细读,嗅到箱子里散出的毒烟,也浑然不觉。”
赵不尤三人一起点头,温悦则叹道:“这计谋也实在太过狠毒。”
“所以我们要尽快查出这凶徒——”瓣儿说,“送武翘箱子的人,已经很难查找。不过,和毒死冰库老吏的,应该是同一人。”
赵不弃和墨儿一起点头。
赵不尤却摇了摇头:“毒死冰库老吏的,是假借了他人之手,凶手是那新库官和小吏中的一个。”
“那个小吏邹小凉?”瓣儿和墨儿一起问。
“为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