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木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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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是董谦扮作木妖,先隔着船窗,毒杀了船中一客人,继而又穿过章七郎酒栈紧锁之门,木遁而走——”

赵不尤缓缓讲道:“前天傍晚,董谦故伎重施,在陈州门外骆驼巷一家院门外作法,那家主人在书房中被毒死。董谦则穿过巷底一座锁闭院门,又无形遁走。那主人姓黄,是工部主簿。据侯琴讲,吩咐他哥哥侯伦,诱迫董谦做紫衣客的,正是工部一个姓黄的主簿。董谦杀这黄主簿自然是为了灭口。我进那书房查看,黄主簿每晚饭后,都要在书房中焚香静坐。他同样并非被董谦施法毒杀,而是焚的那支香被人换作毒香。

“家弟墨儿和池了了分别打问出同一桩事——董谦木遁前后,后街曾经过一辆车子,那车子行到章七郎酒栈后门时,正巧迎面也来了辆车,它便停下来避让。这两辆车恐怕不是偶然相遇,而是设计安排。那车停在酒栈后门,车中人正可借机用钥匙打开后门,将董谦接上车。董谦应该便是如此逃离,但他是如何穿门而入,至今未解。”

梁兴问道:“董谦遁走之前,是否展开了身披的大氅?”

“嗯。他先摇铃念咒,而后展开大氅,荡了几荡。随后,那大氅落到地上,人却不见了。”

“章七郎客栈那门在凹处,骆驼巷那门又在巷底。两边都没有人,只须遮住身后的眼目。”

“但门高过人,那件大氅遮不全。若是里头有人开门,后面仍能瞧见门扇被打开,而且门锁、门板都完好无损。”

冯赛摇头:“不必开整扇门,只须开大氅遮住那一块。”

“门板细查过几道,四边都嵌在门框中,丝毫没有松动,也瞧不出哪里做了手脚。”

“这个容易——”张用笑着说,“门板不必如门扇一般朝里推,横着移开便可。”

“将旁边木框凿开一道口子?”

“嗯。我记得章七郎酒栈那门板分作上下两片,中间用横木框死。只须在门框一侧凿开一道竖长口子,便可挪动下面那片门板,董谦便可钻入。不过,那酒栈的门两边没有墙,嵌在两根方木柱间,除了门框,那一边柱子上,相同位置也得凿开一道口子。里头预先藏个帮手,听到铃声,趁董谦展开大氅时,便将门板横着移开,还得伸出一根木杈,挑住那件大氅。等董谦钻进去后,迅即移回木板,同时荡开大氅,收回木杈。再将那两道口子凿下的木条塞回去堵死,面上抹些陈年油垢,便瞧不出缝隙了。”

“我当时也想到了横移,用力试过,门板照理该能挤出边框木条,向一边移动,可——”

“门框上必定有木楔子,等门板移回原位,用木楔塞住。木楔面上,也用油垢抹过。这样,门板便被卡死,再横推,便推不动了。所谓木遁,不过如此,哈哈!”

“果真是作绝!”赵不尤展颜而笑。

顾震也高声赞叹,忙转头吩咐万福:“速去差个人,骑快马去章七郎酒栈查看那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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