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伤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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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头写着方子。这方子是刚才从那老道处讨来。那老道和他师父是旧识,精于医药,尤擅祛疤除痕,脾性却有些吝怪。许多逃军闻名来求他祛除额上刺字,此事传到官府,官府要拿他治罪,他便逃到郊外那小道观,在厨房里做了个火工道人,已躲了数年。陆青向他讨方子,他百般不肯,陆青要挟说破他身份,他才写了这方子。

陆青对那妈妈说:“这方子连军卒刺字都能消去——”

“可是当年那个卢道人的方子?”

“嗯。”

“阿弥陀佛,我四处找人打问他的下落,却哪里寻去?多谢陆先生,多谢陆先生!”

“方子可以给你,但我得见花奴一面。”

“她如今那模样,哪里见得人?即便我肯,她也绝不肯。”

“不见也可,你得告诉我,她这伤是从何处得来?”

“这……这我万万不能说。”

“好。”陆青转身便走。

“陆先生!我若告诉你,你万万不能传出去。”

“放心。”

“惜惜是去玉津园见了一位客,那人身份来历,她也不知。只说那人穿了耳洞,戴着金环。”

“那人什么样貌?”

“我问死了她也不肯说,只说那是头禽兽。”

“什么人来请的花奴?”

“这个……这个我真真万万不能说。”

“你莫怕,这消息早已透漏出去,不但我,还有许多人也知花奴受人凌虐。”

“陆先生,你莫再逼我了,我万万不敢说。一旦说了,这撷芳馆,连同我们这些人,便要被碾成粉。陆先生,你发发慈悲,救救惜惜!她那张脸伤成那样,往后莫说再做花奴,去街上做个女花子恐怕都讨不到一口汤水……”老妇哭着便要跪下。

陆青忙将她扶住:“方子给你。这药虽除得了疤,却多少会留些浅痕,颜貌恐怕再难如昔。这倒也是个善机,你若真疼惜她,便趁此替她谋个好归处,也算你们母女一场。”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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