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坦白吧,结婚有什么好处(2 / 2)
尤春夏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后面还得经常接触林渝,与她闺蜜关系太僵也不好,便答应下来。吴庆秋其实早就解开了心结,毕竟她俩争得死去活来时,尤春夏还是会从隔间递来善意的卫生巾。
“阿姐呢?我打电话她没接?”吴庆秋问。
“哦,她和那个大学生约会去了,店里也不怎么忙,就准了假。”林渝和盘中牛排较劲,刀叉划得磁盘细细作响。尤春夏觉得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提起毛向晴的账号。
“学姐的数据还不错,她一个人做的吗?蛮厉害的,就是更新频率太慢,若好好规划一下,凭借‘美女厨娘’的人设说不定还真能变现。”
“算了吧,兴趣而已,变成了工作就会逆反。她本人意愿最要紧,现在有其他人陪着玩也好,换换心情。”
酒过三巡,全都晕乎乎的,堡垒松动,毛向晴缺席的理由让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感情状态。
“林渝结婚了吧,但看上去和单身差不多,之前的文字里描写许多爱情,现在不怎么看得见了。”
“尤春夏,你别打趣我,你知道的,我当然有爱,只是不在婚姻里。说真的,你结婚那么早,爱情占几分?”
“明明在聊你呢,怎么说起我,欸,庆秋,别闷着喝呀,你有没有新状况。”
“我说你俩就是天真,这把年纪还在爱过来爱过去。真爱会发生在我认识的这些三瓜两枣里面?或者你们谁能告诉我,爱情到底是培养的还是天生的?”
“我俩生活都七零八落的,怎么跟你讲呢?自己悟吧,”尤春夏再开了一瓶酒,享受着点点放纵。
吴庆秋瞥了一眼陈生的来电,设置静音覆转屏幕。她看着盘中餐,想起一句——爱情只是餐前面包,我胃口大,吃不饱。
“真冷啊,毛毛你适应吗?”
宋嘉禾哈着冷气进书店,顺手递给毛向晴一条浅蓝色围巾,后者收下放入帆布包内。开学之后宋嘉禾就不再兼职了,但来得比之前还勤,除消费外还自带劳动力,他打手语问林店长在吗?得到否认后才安心坐下,不然又得被派去清点仓库。毛向晴照旧做好栗子蛋糕,等着下班后和他一起吃。今日是交大校园文化节,宋嘉禾递来邀请卡让毛毛到学院看他打架子鼓,即便台下更多人是为主唱欢呼,但毛向晴只看向舞台一角,鼓点敲打着她的心。旁边有人觉得她面生,询问班级姓名,宋嘉禾的室友上前解释:“那小子的女朋友,要不然你们还以为他是gay呢。”
走出礼堂,毛向晴还在回想室友的话,宋嘉禾跑上来给她系围巾,两人并肩散步,十一月的树像铜板雕刻,落尽了叶子,细细的枝干笼罩着团烟灰色薄雾
“嘉禾。你之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你今天很不一样,是强子们说了什么吗?”
“倒不是,只是我在想,”毛向晴拾起一颗孤零零的悬铃木球,淡淡地说,“我已经31了。你那些朋友都很年轻,我看你们就像……”
“所以呢?你说了那么多也没说我最害怕的。”宋嘉禾打断。
“什么?”
“你对我不感兴趣。”
“毛毛,”他收好乐谱,继续说,“我从没觉得我的年纪是个优势,相反,我还害怕你嫌我幼稚。架子鼓我现学的,若讨好错了地方,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我去学,好吗?”毛向晴没有回答,眼皮一凉,居然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这个时候滚蛋,是不是特可怜?”吴庆秋问陈生。
“Elisa的单子不是我给的,只是家里有意撮合,但你知道,她行事作风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原来小陈总也不是说一不二啊。”吴庆秋整理好文件,眼也不抬地自问自答,“没关系,祝您和老张还有Elisa合作顺利,老娘不伺候了,另寻他处不碍眼。”
吴庆秋接连丢了好几个项目,几乎和Simon走前的境况一致,她不想被告知,也不想白费口舌和老张辩论,反正也有人挖她走。手机屏幕里折射出她的倦色,她长叹一口气,工作明年再说,权当放假。
“庆秋。”室内暖气足,吴庆秋只穿着一件黑色内搭,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瘦削的锁骨,红色枫叶坠处于其间,随着动作底下的痣若隐若现。陈生晃神随后又找了个合适的借口,“雪下大了,我送你回去。”
坐在车里,气氛沉寂,陈生锁车却没有开动的迹象。雪越来越紧,两人沉默对峙许久,陈生开口请求:“我们结婚吧,你想要的我尽可能给。”
“哼,这算什么?你不会因为几个单就把自己赔进去了吧。”吴庆秋想过被求婚的场景,雪山下、大海旁、甚至出差途中从盒饭里吃出一枚钻戒,种种可能,都没眼前的男人好笑。“爱慕小陈总的人很多,您高抬贵手?”吴庆秋说得决绝,眼神落在后视镜上,她想起第一次对视时,也是透过那里。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最终落在项链上,“哦,抱歉,我这就取,待会儿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拜拜。”
“不了,庆秋,我送你。”汽车启动,吴庆秋手滑没能取下。临到分别,他说:“我是认真的,抽空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不同意。项目全走公账,至于人情,”吴庆秋扬眉,“我睡了你几次,你也找我几次,我们早就扯平了。”
“扯平了?挑眉,吴庆秋,你是什么人啊,你又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我们早就烂到一块扯不清了。”陈生口不择言,径直走来,扣住她的肩头掰正。陈生知道吴庆秋的能力,她可以去任何一个城市重新开始,也可以完全避着他生活,只要她想,就能断得干干净净,自己会成沦为她随口提起的某一任。
落在两人头上的雪少了一些,陈生松开手,整理她的袖口,“我需要理由。”
“没有理由。”
“有的,你做什么都有理由。”
“陈生,你知道的,我无利不起早。”吴庆秋微抬下巴,想了想Simon离职时的劝告。“说说吧,和你结婚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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