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演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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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忙道:“哪里,那里,魏王殿下何出此言,倒折煞老僧。”

李重骏还不忘把汗巾收进袖内:“早一日结案,既是还贵寺一个安宁,也给陛下一个交代,更是堵住市井间悠悠之口。”

都是五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要不是皇帝忽然提起这茬,悠悠之口早就堵住了。但住持依旧是善眉善眼老神仙的样子:“阿弥陀佛,真如此,殿下大功德,寒寺感激不尽……”

“那么,赶早不赶晚,小王今日便要叨扰了。”

“是……是。”

住持提着一口气,等李重骏开口。

凉州离陇西都算西北,他自然也听过这魏王的荒唐名声,今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既是皇帝钦定的人,总不会是个浑没手腕的?

住持敛声屏气,看李重骏新官上任,怎么烧这头一把火。

李重骏也正了正脸色,郑重其事地说:“既如此,就请长老先寻出历年的账簿来,送到小王手里。小王查对过了,自会归还。”

住持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账簿早五年就做得万无一失,若是个明白的,连看都不会看。

“自然,自然,那就请殿下先移步寝处小做歇息,账簿随即便会呈献给殿下阅览。”

李重骏一看就是一下午,当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绥绥吃了晚饭,趴在窗边打盹,却被侍女叫了起来,说李重骏找她。

绥绥打着呵欠出了门。宝塔寺大约总有贵客来,修葺的住处不亚于公府人家的寝室,她住在厢房,李重骏的卧房兼书房就是院子正面那五间。

这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天暗了下来,几个小厮搭着梯子点灯笼;几个僧人也在房檐下站着,说是侍奉魏王看账本,有什么疑问,可以及时问他们。

但就连绥绥都能看出来,他们是来监视李重骏的。

绥绥进了正房的内室,就见李重骏不端不正地坐在案前,摊开的账本到处都是。

他见了她,招了招手,不高不低地叫了一声,

“卿卿,过来。”

“……?”

分明是亲昵的称呼,绥绥却一下子清醒了,吓得后背发凉,站着不敢动。

李重骏见状,皱着眉给她使眼色。他那凛凛的眼神可比语气硬多了,绥绥反倒觉得亲切,于是慢慢走了过去。

才到桌前,他便忽然起身,拉着她就往内室走,一路走,灭了一路的灯。

绥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到了床上。视线一下子暗了,她吓得叫起来:“你要做——唔唔——”李重骏也扑到床上,捂住了她的嘴,贴着她脸颊低声道:“别叫!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在这给我做做样子,明白就点点头。”

绥绥其实还不太明白,但已经快憋死了,于是拼命点了点头。

李重骏放开手,她连忙大口喘起气来,他回身掩上了幔帐,两人便完全困在这秘密的黑暗里。

他们靠在一起,他的胸膛可真硬。

她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呼吸,轻轻的,却带着点局促。

绥绥悄悄问:“我要怎么做样子?”

李重骏似乎不大自在:“从前怎么样,这回就怎么样。”

“从前……”她好像明白了一点儿,李重骏白忙乎这一下午,方才又没头没脑叫她卿卿,都是做给那些和尚看的。她想了想,忙道,“可、可殿下不在呀!”

她一个人对着空气淫词艳语,也太奇怪了罢!

李重骏仍她耳边低声说话,虽然语气不大耐烦道:“不然还要你干什么。那些和尚现在院里,后窗还没有人,若是窗上没有影子,又没动静,给他们察觉了,只怕要看得更紧。你在这待着,就当我还在这。”

绥绥从前唱戏都是对手戏,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何况还是粉戏,一个人怎么演?

她犹犹豫豫地,也只好点了点头,

“那殿下可早点回来。”她心不在焉,“你一般也用不了多久……”

话一出口,她隐约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因为感到李重骏的身子僵了一僵。但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他也没再说话,撩帘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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