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牡丹姑娘（2 / 2）

老鸨领着自己的姑娘们，眉眼含笑地站在摘星阁前，手中沾了香薰的帕子在空中挥舞：“各位恩客们，走过路过的可都进来看看，今儿个可是我们有花魁牡丹的出场表演，若是今儿个不来，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了！”

听到这话，萧南国心中一喜，在暗处理了理自己的衣冠，才故作贵公子的姿态，慢悠悠踱步到老鸨面前。

但就在他即将踏入摘星阁的前一瞬，却被那老鸨直接一个伸手，拦住了去路。

“这位恩客，您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摘星阁啊。”那老鸨娇笑着，却不动声色地将人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一番，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给自己身侧的姑娘打了个手势。

目标人物，来了。

姑娘会意，在一片欢声笑语的纸醉金迷中悄然退到后院，冲花魁牡丹汇报：“牡丹姑娘，您要等的人来了。”

牡丹只是略略颔首，含情的媚眼稍抬，随即在自己身前的姑娘酥了半边的身子上轻拍，指尖微微划过她的脸侧，像是哄着新养的波斯猫一般，温柔赞许：“乖孩子，做得好。”

“下去吧。”

那姑娘被撩得满脸通红，哪怕牡丹在下一句里瞬间转变了语气，她依旧难以平复心底的波澜，欲语还休地看了姑娘一眼，满脸酡红得下去了。

倒是牡丹在半躺在软榻上，懒懒道：“这般不经逗，果然还是个小孩。”

“你倒是冷漠无情极了。”童书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毫不顾及地坐在牡丹面前，与她对视，啧啧两声后感叹道，“前一瞬还与人亲亲热热，后一刻便没了兴致。”

牡丹掀了掀眼皮，没理会他，只给自己倒了杯玫瑰茶，懒洋洋喝下润了嗓，才道：“论冷漠无情，哪里比得上您？拿着我的身份去了柳宅，现在全江南的百姓都以为我与那唐亦安有染，可我明明喜欢的是他的夫人婉婉。”

童书知晓她异于常人之处，此时未免有些心虚，以手抵在唇前虚咳一瞬，随即换了话题：“总之一会还要拜托你去抚琴，要知道没了你，我们可无法将萧南国吸引而来，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我知道，你不必多言。”牡丹半垂下眼，莹白圆润的指尖轻叩茶几，刻意以眼睑遮掩的眸底，似乎氤氲着雾气。

良久，她才抬眸，吩咐海棠准备演出需要的琴后，转身定定地看向童书：“希望你没有骗我——如果我这次出手帮你，让萧南国倾家荡产，你就为我引荐萧静婉，让我能够投入她的麾下。”

明明已经是对方答应过的事情，但牡丹却还是要再次问询一番，好似自己不多问这一句，到手的“好处”便会不翼而飞。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三公……啊不，牡丹姑娘。”童书手捋花白的胡须，眉眼淡然，没有丝毫欺瞒的意味。

牡丹心下稍安，接过手下海棠递来的手帕净手，随即抬眸对童书道：“虽说我此次出场会带上面纱，却也并不是万全之策，所以你最好让杜妈妈将无关紧要的人拒之门外，否则若是出了事，你我都脱离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