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尸箱(2 / 2)
“你……
爱过我吗?”荇以说。
仅这一句话让独孤彧陷入深思,这三年陪伴,独孤彧因他的一句“斗酒送卿卿”欢喜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曾并肩作战,荇以的肩膀布料多少次被她的眼泪打湿过,两人酒后乱性,十七岁的潮红成了荇以心头朱砂痣。
独孤彧早已将他视做夫君,未曾走过过场,未曾拜过高堂的夫君。
爱没爱过,不知道,也从未想过这件事。
独孤彧松开荇以的手,像是解开了束缚他的枷锁,她多想让荇以永远留下,又多想让他现在就走。趁还没冲破最后一道防线,趁自己还未变成自己口中之人,让荇以脑海中仅仅留着轻狂的血战大荒的独孤彧,就这样离开。
“阿彧,这是你想要的吗?”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独孤彧阔步走开,走进漫天黄沙中,走进阴霾里,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软肋,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荇以,大不了以后不喝人手酒了!
大不了以后,不爱别人了。
她停在大坑边上,向后看了看,没见荇以跟上来,一瞬间的怅然若失让她险些掉下去。
“侯爷,您跟荇以公子吵架啦?”一位拿着锄头的灾民老头儿说着“小两口在一块儿凡事好生商量着来,您是侯爷,有些傲气是对的!可荇以公子是爷们儿,您总得给爷们儿点面子不是?有时候啊,服个软儿,什么天大的事儿都能过去!”
独孤彧抬起疲惫的眸子看向他,不言不语紧盯了片刻,随即歪嘴笑了笑,不明所以的,见有人那样苦口婆心的劝和,就是想笑。
“挖完了?”独孤彧轻笑着问。
“哟你瞧,我还给忘了。”小老头儿一拍脑门儿“没有八尺,顶多七尺半,这地底下有个箱子似的东西,怎么着也挖不下去了!”
独孤彧向下探头,确实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褐色的,像是箱盖一般的东西。一手掏出烫阳剑来狠的砸向那顶箱盖,爆声震天响激的在场所有人一阵耳鸣,待激起的烟土散去,众人再往下瞧着,盖子被戳出一个极大的口子来,足够三人一同跳下。
独孤彧停顿片刻,除了烫阳剑掉到底下的声音,听不着任何的声响。
“我下去瞧瞧,不用人多,三人一组轮流在此看着便可。”独孤彧命令着。
“是。”
一团红影消失在众人面前,听得一声细小的落地声,独孤彧便知自己如今已经身处在这个大箱子中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抬头向上看到的光也只是蚂蚁那样小的一点。
摸索着向前走,猛的脚尖触碰到一个什么东西,她紧的抽了一口气,宛若让人掐住了后脖一样的冒冷汗。蹲下身来将其拿起,宛若瞎子一般的抚摸两下才知是自己丢下来的烫阳剑,一时间心里有了底,脚下步伐也快速起来。
这个黑暗且巨大的箱子中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些响声都听不见,独孤彧在黑暗中皱眉,恨自己没练成像荇以那样能点一滴酒水而化火苗的无用能耐。
不知走了多久,起先一点障碍都没有的平地上,独孤彧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霎时间的紧张感使得她本能的掏出烫阳剑来,剑光闪烁,眨眼之间,四周竟然燃起油灯来,瞬间的灯火通明使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适应一会儿,待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满目尸体骷髅,无一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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