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2 / 2)
“你不是说江星年只是被割了海马体吗?”叶跃还是没忍住,“怎么轮到你了,你宁愿放弃蔓蔓都不愿意被割一下呢?”
“这是只割一下海马体的事吗?”张韬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可是记忆都被操控了!”
李越泊冷了脸:“你再大声一句。”
眸光太冷,张韬一下被看得噤声,额边冒出了点汗,蠕动着唇说不是在吼人,只是着急了。
叶跃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李越泊的手。
李越泊这才打了电话喊人来把张韬领走,在张韬要踏出屋门时,李越泊补了一句:“江星年是你要求的吧。”
虽然加了一个“吧”字做缓冲,但李越泊的语气笃定,张韬的腰一下被这句话压塌下去,没回话,默默地跟着来人出去了。
“嘎吱”,院门打开又关上,小院再度恢复平静,桉树叶又无风掉了片叶子。
“刚有没有被吼到?”李越泊先问。
叶跃摇了摇头,哪有那么脆,又不是玻璃娃娃。
“他好恶心啊李越泊。”叶跃发表感慨。
李越泊表示赞同地点头,先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抱入自己怀里,再起身,抱着叶跃往他们卧室走。
“借着爱蔓蔓的名义,”叶跃还在生气,“做的全是自私自利的事。”
“蔓蔓甚至都不记得他,也没有认出他,”叶跃继续,“可见他们小时候根本就没有交集。”
叶跃自己待过孤儿院,当然知道这完全可能,孤儿院的孩子也分团体,固定玩伴就那几个,余下的大家完全可以说不熟。
倒不是说不熟就不能单方面喜欢人,喜欢当然可以,喜欢是件很美好的事,但借着喜欢的名义去行张韬所做的这类事,就很不应该。
因为生气,叶跃眼睛亮亮的,整个人犹如春日绿芽,透着勃勃的生机。李越泊看得心下高兴,倒是觉得张韬来这一趟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分散了点叶跃的注意力,让他把心思稍微从奶的易感期危机上松开了些。
“洗澡吗?”李越泊问,“出汗没有?”
去山里摘了花,做桂花糕时又忙了一阵,但天气到底凉了,李越泊不确定叶跃先前有没有出汗。
叶跃摇头,说不洗,没出汗。
李越泊松了手要把人放床上,说那他去洗一下,他体热,先前一忙,背心沾了点汗。
叶跃揽着他脖子不松手,问他是出了汗身上难受吗,所以要洗澡。
李越泊说不是,只是微汗,早就干了,但不洗一下的话担心身上有味道会腻到他。
叶跃就小狗狗一样在他肩颈嗅嗅,还拉开了李越泊的衣领朝里闻了闻,说不臭,香香的,有桂花的味道。说完为了表达自己说的是真的,又章鱼吸盘一样在李越泊脖子上嘬了一口。
李越泊被他逗笑,抱着人倒在床上,脸上是很了然的神情:“要问张韬的事?”
而且是很迫不及待地要问,所以澡都不让他洗。
叶跃翻个身趴他身上:“你说嘛。”
“嘛”字尾音稍稍拉长,是李越泊最喜欢的下意识撒娇。
“我倾向于张韬说的是真的,”李越泊摩挲了下掌心下细瘦的腰,“张家对江星年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当时让元二叔遮掩江星年海马体一事也是顽症小组很官方的命令,想来是真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江星年的事,这和张韬的表现对得上。”
“而张韬透露的江星年被割海马体这些消息也和事实对得上,”李越泊继续,“所以我倾向于张韬说的是真的。”
叶跃拿手垫着下巴趴在他胸口,睁着大眼睛认真听。
“那他说的是真的,你这样把张韬直接保护起来,没有关系吗?”叶跃线先捡了最要紧的问。
李越泊说没关系,本来就是对立的关系,也不差这一个张韬。
“凤泉山项目要踢张家了,”李越泊说,“暗地里他们也一直在试图在猎捕我们,明里暗里都对上了。”
李越泊顺着腰又摩挲上了叶跃的背,他很喜欢这些细小真实的皮肤接触。
“去苍市上交资产时我试探了下,明官方确实是知道‘暗官方’的,”李越泊接着说,“张韬不是说他听到说登记中心那边准备放行周蔓蔓吗?就是我让苍市那边帮忙的。”
张韬都能分析出来周蔓蔓这事是他做的,张家当然更能分析出来,张韬对外是张家的人,眼下他们凤泉山要踢张家,匹配那里也帮周蔓蔓不要张韬,怎么都是对上了,所以顺着把张韬弄走也没关系。
“当然,如果张家之前还拿不定我们是否知道张兴念就是江星年,”李越泊说,“这么一弄,他们应该也反应过来了。”
“那也没关系吗?”叶跃问。
“没关系,就是要他们反应过来动一动。”李越泊说,脸色沉了一点,“镇子里应该有个人一直没找到。”
叶跃问什么人。
李越泊答:“给张韬看藏冬镇的周蔓蔓的那个人。”
虽然很恶心,张韬当时有站起来向他们鞠躬,说感谢他们这些年对周蔓蔓的照顾,这说明多年里张韬是在偷偷关注周蔓蔓的,那这个帮他的观察者是谁?
“还有,”李越泊眨了下眼,眼里泛着点冷意,“宋若唯掉树那次,宗杨林里有宗蔓花这个事,唐俊唐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一直没有确切结论。”
当初只查到是唐俊唐建自己发现的宗蔓花,还跟很多人说了这个发现,就不了了之,但李越泊一直记着这个事。每一次有新的进展李越泊都会复扣一次这个没有解开的点,今天他觉得可能摸到一点了。
窗台上飞来一只麻雀,沿着窗台边沿无聊地来来回回走。
“你怎么说江星年是张韬让那些人做的?”叶跃又捡了他第二关心的问题问。
“傲慢。”李越泊吐了一个词。
紧接着李越泊解释起来,说电话能被张韬听到,很明显那些人是没有特别认真地在防备张韬,电话内容也明显听得出来是不太尊重张韬的,就是一种很傲慢的态度,不太看得起张韬。
“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张韬看江星年变成了江星年,”李越泊说,“还向他解释海马体这种细节。”
除非这是张韬答应自愿实验的要求之一。
当然李越泊对此只是猜测,所以有那么一说,但看张韬的反应,很明显他说对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张韬喜欢周蔓蔓,周蔓蔓喜欢江星年,李越泊太懂张韬的心情了,如果叶跃喜欢上了别人,他可能会比张韬做得更绝,也可能不会,因为真的弄死了叶跃喜欢的人,叶跃会很伤心的,李越泊舍不得他难过。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所以李越泊也不知道他如果不幸面临那种情况他会做什么。
小麻雀还在窗台上来来回回地走。叶跃问到了两个最想知道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给李越泊自由发挥。
“自愿,情绪,”李越泊很上道,自己接着说,“这是张韬透露的两个很重要的信息。”
情绪暂不太明,很明显是受omega影响很大,这符合alpha对omega有着强烈的情绪回应需求这一特点,李越泊简单跳过,重点说起了自愿二字。
李越泊说张韬是自愿当的实验体,目的是为了跟周蔓蔓匹配,而江星年被割了海马体没了记忆,被改造成了跟邻居妹妹匹配,这大概也是周蔓蔓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匹配的原因。
“所以替换江星年真实记忆中的关键人物,”李越泊总结,“是不是为了让江星年‘自愿’实验——为了跟记忆中的邻居妹妹匹配。”
他用的是“是不是”这样的疑问句开头,但语气是纯粹的肯定。
“可江星年既然能记得他的邻居妹妹,他就该记得他做过实验呀。”叶跃皱眉。
按照江星年自己的叙述,他是先被领养,然后口述了所有他和周蔓蔓的事,接着失忆,紧接着在失忆醒来后看那本写着他和邻居妹妹故事的“书”,最后再失忆醒来,脑中就自动有了邻居妹妹的记忆。
“他目前想起来的只是片面,在一次一次的失忆中丢掉了实验的记忆也不奇怪。”李越泊说。
叶跃觉得这个答案可以,“那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自愿实验?”叶跃再问。
都是孤儿院的小孩,都被领养进了深宅,真要做实验,这些小孩也没法反抗。
“所以自愿应该是实验得以开展和进行的必要条件。”李越泊回答。
窗台又飞来了一只麻雀,似乎是看先前那只麻雀在窗台上转悠得有趣,两只麻雀排着队在窗台上来来回回走起来。
李越泊伸手摸了摸叶跃挺翘的眼睫毛:“全世界都知道omega受情绪影响严重,但没有一个说过alpha受什么影响。”
“江星年和张韬都是alpha,既然这些人如此强调alpha要自愿方才能实验,”李越泊看着叶跃的眼睛,“多半alpha是绝对的自我意识主导。”
至少在ao契合方面是绝对的自我意识主导,李越泊补充,理由是因为那些人做的全是ao方面的实验。
李越泊眼里漫起了笑意,说他倒是很高兴得出这个结论。
叶跃问他高兴什么。
“高兴全世界都能认识到我爱你是绝对的自我意识主导,”李越泊翻了个身,手撑在叶跃身体两侧,身子覆在他上方,“而不是因为什么顶级ao匹配度契合。”
李越泊从来都认为他爱叶跃是源自绝对主观的自我意识,但是这世界老是充斥着alpha的本能这种说法,他无从辩解,于是妥协为管它是本能作祟还是主观意识主导,反正他爱叶跃就足够了。
但他知道ao匹配不绝对牢靠,也认为爱这种唯心主义的东西,最好要有一个抽象的意识来匹配,虽然他能强烈感受到他很多时候因为叶跃不经意的举动而飙升的心率——这种“爱”在生理上的表现,但他仍想向全世界呐喊他爱叶跃是因为他爱他,不是因为什么契合、匹配。
不是这种简单的生理的东西。
是唯心的、绝对的纯爱。
现在那些人的实验告诉他,alpha是自我主导者(至少在ao方面是),他拿到了关于纯爱最强有力的注解,所以他高兴。
“我知道的,李越泊,”叶跃伸手轻轻勾住李越泊的脖子,“我知道你爱我,只是因为你爱我。”
就像他爱李越泊,只是因为他爱李越泊,无关alpha,也无关omega。
李越泊低头,两个人嘴里还留有桂花糕轻轻浅浅的香和甜,唇瓣相贴,像八月的风吻过金桂,馥郁甜香。
好像每次谈事谈着谈着就会变成这个氛围,一吻结束,叶跃有些晕乎乎地想。
“纯爱就是这样。”李越泊低头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说。原来晕乎乎间叶跃不小心把脑中所想说出了口。
“纯爱”两个字着实有点羞人,叶跃脸上透着薄红,伸手扯他的脸:“你要不要脸了李越泊。”
李越泊显然是不要脸的,由着他扯,眉眼都是笑意,故意做着口型说“纯爱”,叶跃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
话语内容倒是强硬,偏生下命令的语音很甜,脸上又带着薄红,整个一六月天的水蜜桃,粉嘟嘟的。
气氛正好,床头从来不响的座机却猛地响了起来,叶跃脸色刷地变白,这个电话连接的是奶床头的按铃。
李越泊抱着人以最快地速度往楼下冲。原来晕乎乎间叶跃不小心把脑中所想说出了口。
“纯爱”两个字着实有点羞人,叶跃脸上透着薄红,伸手扯他的脸:“你要不要脸了李越泊。”
李越泊显然是不要脸的,由着他扯,眉眼都是笑意,故意做着口型说“纯爱”,叶跃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
话语内容倒是强硬,偏生下命令的语音很甜,脸上又带着薄红,整个一六月天的水蜜桃,粉嘟嘟的。
气氛正好,床头从来不响的座机却猛地响了起来,叶跃脸色刷地变白,这个电话连接的是奶床头的按铃。
李越泊抱着人以最快地速度往楼下冲。原来晕乎乎间叶跃不小心把脑中所想说出了口。
“纯爱”两个字着实有点羞人,叶跃脸上透着薄红,伸手扯他的脸:“你要不要脸了李越泊。”
李越泊显然是不要脸的,由着他扯,眉眼都是笑意,故意做着口型说“纯爱”,叶跃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说。”
话语内容倒是强硬,偏生下命令的语音很甜,脸上又带着薄红,整个一六月天的水蜜桃,粉嘟嘟的。
气氛正好,床头从来不响的座机却猛地响了起来,叶跃脸色刷地变白,这个电话连接的是奶床头的按铃。
李越泊抱着人以最快地速度往楼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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