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五(1 / 2)
藏冬镇学校不看重升学率, 但是很注重对学生在劳动方面的培养。幼儿园时就开始的手工课一直持续到高中结束,小学时增设了劳动课。
一开始的劳动大概就是在老师带领下去除除荒草一类的,随着年龄增长, 劳动课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顺便说一句, 罗三叔是学校特聘的农学劳动课老师。
小升初是一个大的考验,初一的时候会有一个特别的课程——军训。军训不长不短, 为期半个月, 要求住宿。
住宿不是为了晚上接着军训,学校还没那么变态, 知道小孩子长身体要睡觉。住宿是为了便于管理, 毕竟军训相对平日上学还是要早起。
而藏冬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乡里的孩子到镇上, 还是要点时间。而军训时是从早上六点开始, 所以半个月的军训期, 学校统一要求住宿。
初一时还没有分化,都不懂情/欲,所以住宿就按男女分, 不分abo。只是训练期间会针对abo的身体素质差异进行不同的训练要求。
既然住宿只是为了方便离得远的孩子能正常赶上早起的训练时间, 故而在宿舍上学校也没有故意为难大家——上床下铺的四人间,配套了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李越泊十岁不到就跟着他爸手底下的人做事了,他肯拼又聪明,初一那会儿已经小小试水在负责一些短时的零散的单个小项目。
经历过“葬冬”, 商会一直是藏冬镇最看重的存在。手工课也好劳动课也好, 这些课程的初衷都是为了让下一辈在面临突然封锁时能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但商会才是藏冬镇这么些年赖以生存、发展的根本, 所以大方向上, 一切都为商会让步, 这是李越泊在学校能得到一系列特殊对待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已经在负责一些零散短时的小项目,所以军训期间学校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宿舍,以便于他在军训之余有独立空间处理手上工作。
自然,既然是单独给李越泊的宿舍,那么宿舍里除了李越泊就还有叶跃。
两个人带的东西不多,主要是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余下就是叶跃的画本和李越泊的工作电脑。李越泊负责打包负责拿,叶跃要帮忙,被他亲了回去。
打包床品时稍微有了点分歧,叶跃说两套床品不够,得换洗。李越泊说是要换洗,所以才拿了两套。
叶跃盘腿坐在床上,手撑着下巴,头微微歪着,问他是不是忙傻了,两张床,要换洗该是四套。
李越泊正在往行李箱里放被套,初一开学还在夏天的尾巴里,天气炎热,所以床品拿的全是真丝的薄款四件套。
对学校来说,小升初是个重大的分水岭。对叶跃和李越泊来说,也是如此。
李越泊在小学毕业后的暑假抽条得厉害,身高猛窜了一大截。他本来就高,这样猛地一窜,就越发高。
身高窜太快的后果就是身上肌肉追不上,下颌、锁骨、腕骨、脚踝等这些本就骨节突出的地方越发突出。好在他骨架大,露出来的骨节给人的感觉都是凌厉的轮廓感,所以看上去一点不显得孱弱,整个人是一种透着蓬勃力量感的精瘦。
叶跃跟他正相反。
叶跃自小从身形到五官都是精致挂的,虽然瘦,但幼时脸上带着婴儿肥,所以这精致被一种可爱包裹着,像那种又漂亮又可爱的洋娃娃。
看李越泊在暑假猛窜了一大截,叶跃天天早上爬起来就去量身高。ao体型差摆在这里,他自小就比李越泊要矮些要小只些。
早些年对比还没有这样明显,差异最不明显那一年他能到李越泊下巴尖的位置,如今李越泊这样猛地一窜,他又没有动静,他站直就只能到李越泊胸口往上一点了。
再加上他身形骨架比李越泊小只,总之这个暑假一过,李越泊光是站他旁边就能把他整个人彻底笼罩住。压迫感特别强。
他手撑着下巴,脸上挤出来那点婴儿肥就搁在他手的边缘;又歪着脑袋,长睫毛的倒影就在他眼下靠眼尾的位置斜斜划了一个弧线,敛翅的黑蝴蝶一般。
还打包什么行李,李越泊简直想把他揣兜里带走。
“两张床?你不跟我睡?”李越泊把行李箱一关,走过去把人抱怀里,捏了下白嫩的婴儿肥。
触感滑腻,像鱼肚上最嫩那块肉,李越泊又摩挲花瓣般轻轻捻了捻。
仍然是面对面岔腿坐怀里那个姿势,“怀中抱人杀、摸脸杀”这一套李越泊真的是自小就对他做惯了的,叶跃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在李越泊怀里扭了扭,有些嫌弃地敲了敲李越泊抵着他的骨头,说硌人。
“我不跟你睡,硬邦邦的,硌人。”叶跃撇了撇嘴。
李越泊睡觉老喜欢抱着他,抱得还紧,以前还好,他瘦但李越泊身上肌肉还能缓冲下。如今这么一抽条,他瘦,李越泊也浑身骨感,挨在一起都是骨头硌骨头。
要不是皮裹着,都能听到砰砰响。
“那你不知道多吃点饭?”一听叶跃要不跟他睡,李越泊当即就不乐意,皱了眉,手沿着叶跃衣服下摆钻进去,大掌箍着他根根分明的肋骨,责问。
彼时叶跃还没有跟李越泊坦白他以前在养父母家的经历,李越泊尚不知他“挑食”的成因。再加上过分在意叶跃不怎么吃饭这个事,以及年龄尚小,李越泊还没有今后这般从容。
“又说又说。”叶跃也不乐意了,皱着眉接话。
“冰棍”一事后李越泊说了不用看他脸色,叶跃估摸着李越泊是喜欢他真实一点,所以私下里他渐渐有了些小脾气。当然,他和李越泊“冲突”最大的就是关于他吃饭这个事。
他看李越泊抽条了他也想长高,所以这个暑假里吃饭其实已经比之前多了(只是他标准里的多),光吃不长他也很烦,现下听得李越泊这么说更生气,仰着头冲李越泊反问:“还要怎么多吃?我是猪吗?”
说完不服气,一把撩起李越泊衣服,把李越泊胸膛拍得啪啪作响,“你怎么不知道多长点肉?”
他人小小一只窝在李越泊怀里,脸颊气得微鼓,大眼睛因为生气亮得惊人,又白,整个人像地里刚拔/出/来洗干净的萝卜一样水灵。
李越泊简直要被他可爱死。
明明同岁,明明是日日睁眼从小看到大的人,明明叶跃也从来没有故意做过什么,但自小就这样,李越泊时常被叶跃萌得肝颤。
知道叶跃在生气,这时候表达喜欢不合适。李越泊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箍叶跃肋骨的手沿着他身侧曲线下滑改为箍着他的腰,顺便摩挲起肚腹软肉。
“我知道要多长肉,”李越泊说,抽条后抱或者背叶跃时老被他说硌人,李越泊已经在努力长肌肉了,“跃跃也要努力。”
李越泊衣服还撩起在,叶跃把手拿开才发现李越泊胸膛处被拍得有点红了,他在李越泊怀里扭了扭,又给李越泊轻轻吹了吹。
最后当然还是只铺了一张床。
军训不算严,针对abo不同的体能差异进行了合理的训练规划和要求,对他们这群上惯了劳动课的人来说不算特别累,大家都适应得很好。
适应得很好的结果就是,大家约着要搞事。
暑假之前的农学劳动课是跟着罗三叔种甘蔗,所以大家都知道罗三叔今年种了格外多的甘蔗。长势都很好,特别适合……“被偷”。
有偷青这一传统活动,再加上大家也不愁吃喝,所以藏冬镇对小孩们拿点地里的东西这件事是相对放任的——就像他们可以在路边随地野餐这样,这是藏冬镇小孩集体共有的童趣之一。
童年时代总是喜欢摘地里的东西的,但藏冬镇的小孩可以自由地摘。当然,小孩们不会多拿,大人们也会配合地“抓一抓贼”。
军训本身没什么,但是军训带来的晚自习和集体住宿对藏冬镇的小孩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他们很喜欢。
每日军训在下午六点结束,然后吃饭上晚自习。军训期间除了一点军事理论课的作业,余下都没有,故而晚自习特别闲。
要保持安静,又闲,除了睡觉的,余下的就是满教室的纸条乱传。
叶跃和李越泊也传,除了班级集体的纸条活动,比如纸条成语接龙、故事接龙,余下大多就是叶跃和李越泊互传。
他俩的纸条内容很随意,有时候是玩你画我猜,叶跃会故意画得很抽象,李越泊画得本来就抽象;
有时候是下五子棋,眼瞅着要输了,叶跃会在画好的“棋盘”外再额外添一横或者一竖,也不管这新添的横或竖与原先的横或竖是否间距一致,反正李越泊都依他,一直到纸面被添满了新线,这胜负也分不出来;
有时候是单纯讨论诸如今天教官的帽子是不是带歪了,或者哪个同学踢正步时顺拐了这类无聊小事……
八点四十五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他们就像被放飞的笼中鸟,哗一下带得整个学校热闹起来。
加餐的呼朋唤友串成串一窝蜂往食堂涌,叶跃是不吃的,如果李越泊要吃,他会陪着。食堂夜宵的花样多,冰粉、醪糟、凉虾是最基本的,面、饺子、糯米肠这类也齐备,还有炒粉、炒饭、烤串、卤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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