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是你，你会怎么选（2 / 2）

帘子被掀开，一个婀娜丰腴的貌美妇人走了出来。花姨娘不妨人马上就来，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有标准的，一旦超出，府里的妇人婆子都是捧高踩低之辈，不敢得罪洛氏，就是花银子，也没有人去给她买。她要出府，还得先请示洛氏，因此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慌的忙请人坐下，亲自给顾南倾沏茶：“这个还是去年的陈茶，顾大娘子喝惯了好茶，委屈你了。”

顾南倾四下环顾，屋内的摆设，都是半旧不新的东西，连墨画的屋子都比不上。她也是个庶女，穿的虽被苛扣，吃的倒也还好，使唤的侍女也机灵。反观这里，没有几个像样的丫头。两相比较之下，楚氏倒也勉强过得去。

她接过茶，呷了一口，一股子霉味，便就放在桌子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曾伏低做小，什么茶都吃得。”

花姨娘听了，心里很是受用，她知道顾南倾是个爽快人，也不遮着掩着：“顾大娘子肯赏脸，妾不胜感激。本来只要老爷对妾好，妾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奈何姐儿和哥儿的年纪一日大似一日，夫人掌家，杂事缠身，不敢为这点小事去烦她，这才求到顾大娘子的头上来。”

顾南倾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用求这个字眼，就太过生疏了。大妹妹已经十八岁，年纪虽然不小，婚姻是人生大事，也马虎不得。是单捡官宦人家的郎君，还是富贵人家的也可，或者有才有貌，但家世一般的。”

站在一侧的池锦绣插嘴：“嫂嫂，我已经过了最佳的折胥年纪，若嫂嫂肯怜悯我，让我跟着嫂嫂学点本事，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

花姨娘叱道：“咱们女人，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又对顾南倾说：“我是相信顾大娘子的眼光的，只要人肯吃苦，是平头正妻，什么样的人都使得。”

池锦绣可不这样认为，武安侯府看似荣耀，她嫁人时，陪嫁洛氏必定压着。嫁到官宦人家，岂有好日子过？嫁给普通人家，她心有不甘。

噗通一下跪在顾南倾的脚边，眼泪楚楚可怜的从眼角滑落：“嫂嫂，我们的境况你也看到了，你没有给我找到好的倒也罢了，找到了好的，母亲安能让我轻易出嫁。别的不说，就是嫂嫂嫁给大哥哥，你嫡母还闹了一场。”

顾南倾感同身受，庶女的地位，实在是太过尴尬。摊上一个厉害的姨娘，在府中的日子还好过些，也仅限于在府上。谈婚论嫁时，免不了被别人嫌弃出身。

摊上一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姨娘，就如池锦绣一样苦不堪言。

池锦绣又说：“与其指望嫁个好人家改变处境，不如身边有钱。我听闻嫂嫂要开绣楼，我的绣工不说巧夺天工，却也栩栩如生。若嫂嫂垂怜，让我去做绣楼的管事，也跟着开开眼。”

顾南倾有些为难，不说池锦绣平常吃糠咽菜，明面上还是候府千金。她一旦出去抛头露面，几乎就断了嫁人的前程。虽则她以为有钱傍身，嫁不嫁人无所谓，到底要顾虑世俗的观念。

花姨娘惊愕的瞪大了眼，她在府上的日子已经够难捱了，她的姐儿出去抛头露面，还怎么在府上立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你一个姐儿，怎么会有这样混账的想法。只要你嫁个好人家，一辈子也吃穿不愁，何苦出去低声下气。”

池锦绣冷笑：“我说是侯府小姐，吃穿用度连嫂嫂身边的墨画也不如。姨娘被父亲的甜言蜜语灌饱了，可以不争不抢，我和哥哥以后要怎么活？哥哥已经二十岁，但凡姨娘脑子清醒些，也该为哥哥谋划，而不是成天沉溺在情情爱爱中无法自拔。”

能说出这翻话，足以证明池锦绣的脑子不笨。顾南倾突生想要培养她的心，只是武安侯府这边，不知能不能应付的过去。

花姨娘啪嗒啪嗒掉泪：“我若不为你和哥哥考虑，又怎会拉下脸去求顾大娘子。但也不能因为你们，闹的合家不宁，让你父亲夹在中间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