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深渊(2 / 2)
萧楚寒摇摇头,“两败俱伤没什么好的。”
两人说话间,桃花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盘吃食。
“桃花,这便是你从大厨房领来的膳食?”桃夭怒不可谒,这真是太欺负人了,两盘素菜就给打发了,“我去找他们。”
看着气冲冲的桃夭,桃花连忙放下饭菜,将人拦住,‘你莫要着急,你忘了上次你惹事才连累的殿下被贬到这凌月阁?’
“可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太欺负殿下了,现在就如此,以后殿下还能站稳脚跟吗?好大的一个耳光。”
两人烦的萧楚寒头疼,“好了,别说了。”
“殿下,你的脸---”桃花看到了包扎住的伤口,忍不住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桃夭怒气冲冲的将事情全盘托出,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气的桃花也是怒火中烧,可她还是忍住,问道,“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吧?”
“府医说,伤口很浅,勤换药,没事的。”萧楚寒走到了饭桌前,开始用膳。
桃花忍不住想要落泪,在王府,小郡主过得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来了齐府,天天犹如水深火热之中,还要防着被打,太可怜了。
“对了,母亲有没有醒过来?”
萧楚寒擦了擦手,询问道。
桃花回道,“我刚去大厨房的时候看到了韵苑的嬷嬷在端汤药,应该是醒了。”
闻言,萧楚寒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走,去韵苑看看母亲。”
南月喜静,住的地方是齐府最幽静的小院,风景优美,适宜养人。
萧楚寒带人进去的时候,南月正在榻边喝药,看到了她的脸,脸色一沉,打翻了手里的药碗。
“殿下的脸怎么回事?”
南月身子弱,一生气,却有股子由内而外的威严,桃花和桃夭立马跪在了地上,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齐诀很快就被喊过来了。
看到震怒的母亲,他眼神阴郁的往萧楚寒的方向看了过去,后者坦坦荡荡,丝毫不看他。
“混账,跪下。”
齐诀冷着脸,不说话,也不肯跪,南月被他的样子气的险些晕厥了过去,喘不上气来,齐诀低眸,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了地上。
“她是你的夫人,你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如今这样,成何体统?”南月怒红了脸,止不住的咳嗽。
萧楚寒也跪在了地上,淡淡的说道,“是孩儿的错,不应该出现在阁老的面前。”
她一出口,齐诀阴沉的眼眸就投了过来,似乎再说,若她敢在多说一句,一定活剐了她,萧楚寒的手有些发抖,南月病弱,一直在静养,很多事儿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阿姐的事情。
她也不想刺激南月,可府中,没人愿意护她。
也许,南月也只是为了齐府,为了她长宁殿下的身份。
可眼下,只有这样了。
“阿诀,你瞧瞧你夫人,深明大义,温柔体贴,你还不知足?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怎堪大任?”
齐诀怕南月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只垂着头不说话。
“王嬷嬷,把殿下扶起来。”王嬷嬷接到命令,连忙走过去扶起了萧楚寒,看了眼冷脸的小阁老,叹了口气,若不是夫人,这个府里,恐怕没有人能治的了小阁老了。
萧楚寒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齐诀,再没了隐秋居的霸气,她心底大为畅快,那股子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了不少。
南月看着地上不吭声的齐诀,问道,“知错了没?”
没有声音,南月知道儿子已经做到了最大的退让,虽然生气,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一直跪着,让底下的人看笑话。
萧楚寒见南月的神情,立马明白了,站起来温柔的说道,‘阁老知错了,还请母亲莫要生气了。’
看着善良体贴的萧楚寒,南月看了看他的伤势,又拉着她的手絮叨了好一会儿,顺势也下了台阶,齐诀一起身,便说公务繁忙离开了。
“他呀,就是那个样子,殿下莫怪。”
萧楚寒笑着摇了摇头。
陪着南月说了一会儿话,见后者又要喝药了,她便称乏了,也退下了。
出了韵苑,她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剑影,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砍晕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了隐秋居。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能通过月光看到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是齐诀,他正坐在之前坐着的梨花木椅上,冷冷的看着醒过来的她。
她心底嘎达一跳,想要下榻,却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剥了,她恐慌的抱住了被子,将自己遮住了。
不对,桃花和桃夭呢,想起了之前死去的陪嫁丫鬟,她抖得一慌。
‘桃花和桃夭呢?’
萧楚寒自认自己的声音很平缓,却看到了齐诀眼里的杀意。
她紧紧的拽着被子,“阁老的性子还是不要阴晴不定的好,免不了刺激到了母亲。”
话刚落,那道黑影就一个闪身到了她的面前,陡然放大的脸让萧楚寒咽了咽口水。
‘你简直胆大包天。’
阴沉的声音在耳畔传来,萧楚寒想要后退,却被紧紧的箍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萧楚寒不说话,想要吹起烛火。
却被齐诀狠狠的甩回了榻上。
“别让我看到你那张脸,你不配。”
不配?她不配?
萧楚寒忍不住眼圈泛红,可她倔强的没有落泪,是她不配,是她害了阿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看着齐诀,她忍不住毒道,“齐诀,你根本不爱阿姐,别自以为深情了---”
萧楚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诀掐住了脖子,透过月色,她能看到齐诀泛红的眼圈,赤着血,十分的可怕。
“放--放开---”
窒息的感觉再次上演,她憋红了脸,想要掰开齐诀的手,可后者的手太硬了,根本掰不动。
“你不配提她,你二人,云泥之别。”
暴怒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这一辈子,你都别妄想取代她,做梦,简直是做梦---”
突然,齐诀松开了她,将她扔到了榻上,自己则是抱着头跌倒在了地上,似乎很痛,一直在抱着头。
萧楚寒拼命的咳了几声,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了,才看了过去。
黑暗里,他蜷缩在地上,一直抱着头,青筋泛起,似乎在忍者巨大的痛苦。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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