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就算咄咄逼人又如何(1 / 2)
那时,陆垚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衫,脚下随意捡起的树枝束发,书卷不离书,不是在看书就是在抄书。
青云书院的夫子说,陆垚是在行万里路上与历代先贤圣哲对话。
他酸的暗骂陆垚穷酸还死装,有本事真去游学行万里路啊,捧着本破书算什么,简直笑掉人大牙。
可陆垚仅入青云书院一载,来年二月起,一路过县试、府试、院试,以案首中秀才。
他酸溜溜想着,再案首也只是个秀才。
他也是个秀才,比较起来也不比陆垚差什么。
直到他偶然得知陆垚打算一气呵成下场翌年秋闱,且书院夫子上上下下皆认为他有一试之力后,他就更酸了。
不知不觉,那个穿着旧长衫的穷鬼,才名传遍了昌河县,就连父亲也多番叮嘱他尽量与陆垚交好。
那是他不交好?
实在是陆垚穷的有骨气,他无从下手。
他甚至连英雄救才子这样狗血不入流的法子都用上了,却被陆垚轻飘飘看穿,高贵冷艳的赏了他两个字。
蠢货!
他气炸了,上蹿下跳捶胸顿足夜不能寐。
只是,他还没来及报羞辱之仇,陆垚的手就废了,再也握不了笔,更莫说是那一手风骨坚毅的好字。
他又酸又气中,又莫名有些惋惜。
嗯,他想,他可能是在为父亲未能再添一笔的文教之功而遗憾。
陆垚是昌河县人,如能进士及第,身为县令的父亲功绩上也能再添一笔。
陆垚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去青云书院,数月后,这个名字也在书院夫子的口中渐渐淡去。
他也通过父亲的人脉疏通拜得了府城大儒为师,为乡试作准备。
而陆垚,仿佛昙花一现。
再听到陆垚的名字,已经是去岁夏末了,陆垚所作的赋,一赋难求。
乍听之下,诧异至极。
时隔数百个日夜,陆垚再次入了青云书院,风骨坚毅又不失仙人清贵之气的字,重现于陆垚的左手。
好消息,他有机会堂堂正正的证明自己不是蠢货了。
坏消息,陆垚仍如一座山压在昌河县读书人的头顶。
不受控制,他又酸起来了。
陆明朝那张嘴,还真是肖似陆垚。
不愧是兄妹。
“你敬我酒?”顿时,许清行起了范儿,眉眼肆意张扬“看来,青云书院的谪仙人在跌落泥潭后也学会了人情世故。”
谢砚蹙眉:这语气怎么这么怪?
不像是简简单单的阴阳怪气,似挑衅,又似炫耀,还有些窃喜?
旧识?
在谢砚心有疑惑时,陆垚抬眸“远远瞧见许公子滔滔不绝,同窗一场,忧心许公子嗓子干哑。”
许清行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
他不是已经说的足够小声了吗?
“我哪里有说错吗?”许清行虚张声势“陆明朝得理不饶人,当众让孙兄难堪,真真应了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莫不是兴她做,不兴我说?”
“怎么,难不成你跟你这猎户妹夫还要兴师问罪?”
陆垚那么挑剔,怎么就选了个整天跟山野猛兽打交道的猎户。
伤了手,性子也变了?
这猎户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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