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人去道观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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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冬对于已发生之事,不愿过多纠结,冷静地表示“无论此事是否与陆东家有关,此刻已不再是最关键的问题。”

“恳请老爷听从属下的建议,我们连夜下山。”

孙悟德眼神奇怪的瞥了天冬一眼“你叫陆明朝陆东家?”

“你倒是守礼。”

天冬气急。

这什么没有营养的破问题。

势不两立归势不两立,可陆明朝绝对配得上一句陆东家!

天冬拱手,衣如飞鸟“大公子言,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孙悟德嗤笑一声。

他的长子心狠手辣,顶着温良恭俭让的壳子,行的尽是些弃手足如弃旧裳的脏事。

若是有舍即有得也就罢了,偏偏未见得。

天冬的心犹如坠着千斤巨石,渐渐沉入海底。

老爷对大公子的态度,细思极恐。

透过漆黑如墨的夜幕,天冬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厢房内摇曳不定的烛火,窗牖之上,隐约映现出窈窕婀娜的倩影。

也许,老爷并非急色,是心有谋算。

孙悟德挪动脚步,挡住了天冬的视线“天冬,谁允许你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的。”

“志晔看重你,特意将卖身契归还,允你以下属自居,可你别得意忘形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天冬:令无恙乎?

不,老爷有病!

且病的还不轻!

“小人知错。”

情势危急,即便是为了大公子,也不能让老爷不喜。

天冬后退一步,双膝触地,低眉顺眼。

“属下下恳请老爷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大公子于危难之际。若大公子得以安全脱身,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孙记亦将化险为夷,迎来崭新的发展机遇,扶摇直上。”

孙悟德双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指尖,端的一派大智若愚荣辱不惊的高深莫测模样“深夜下山回城也无济于事,探不了监也拜不了县太爷。”

“志晔的安危系于我一身,我自然得顾惜己身。”

“天冬,你是关心则乱。”

“鹏儿自戕于县衙狱中是狱卒、差役、仵作协同定论,衙门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清名就是志晔最好的护身符。”

“不到万不得已,许县令是不会自打嘴巴的。”

天冬欲言又止。

是探不了监,是拜不了县太爷,但能见夫人啊。

夫人状告大公子,母告子,天然占着大义和名分。同样的夫与妻,律法之下,妻从夫!

老爷驳他关心则乱,何尝不是老爷的反应过于冷淡平常了。

“天冬,你且在角落的厢房中暂歇一夜,天一亮就启程,绝不耽搁。”孙悟德语气平平的决定道。

话音落下,便挥了挥衣袖,转身朝着亮着烛火的厢房走去。

厢房门开,天冬清晰的看到俏丽年轻的女子一只手轻覆在小腹上,忍不住瞳孔一缩。

老爷的谋算便是与曲姨娘再生一子吗?

顺便还能借此机会羞辱大公子!

房门一阖,破败荒凉的院子只余下天冬一人。

天冬怒气难抑,步履沉重地返回至角落的厢房之中。在朦胧灰暗的月色映衬下,他挥手一挥,桌上残缺的杯盘顿时四散飞溅,眼看即将摔落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之际,他却又慌忙地将厚实的披风铺展于地板之上,以防杯盘真的破碎发出声响。

发泄了,又好像没完全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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