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殓尸(2 / 2)
小年轻们的胆子大的无所顾忌!
永明大长公主还在世,平宁郡主的地位堪比公主。
谢砚上下嘴皮子一碰,轻飘飘的就要利用平宁郡主对付顾世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胆大者无法无天。
许县令很怀疑他的单蠢傻儿子能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要不然他这小身板可受不住打击收拾不了烂摊子啊。
“可以吗?”谢砚道。
许县令:……
可以吗?
许县令欲盖弥彰的端起茶盏,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唯有茶水不断晃动的涟漪暴露了他心底的慌乱。
他现在回汝南种地还来得及吗?
许县令想起了老父亲的叮嘱,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可以。”
“本官这就给大哥写信,由大哥转告大嫂。”
谢砚“有劳大人了。”
许县令嘴角硬扯出一抹笑容“应该的。”
谢砚在县衙牢房外的空地上看到了蒙着草席的孙志晔。
草席上沾着大片的血渍,隐隐有干涸的迹象。
谢砚掀开草席,映入眼帘的是孙志晔惨白泛青、毫无生息的面孔。
一只手僵硬的耷拉在身侧,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前的衣襟,似是临死前也不忘护着衣襟里的东西。
谢砚重新将草席覆下,随后从荷包中取出些许碎银两,递与一旁值守的狱卒,并郑重地嘱托“劳烦狱卒大哥代为置办身干净的寿衣和一副薄棺。”
“剩下的银两就是狱卒大哥的辛苦钱。”
狱卒掂量了掂量银子,眼里亮晶晶的“谢公子等着,我这就去办。”
有银子赚,死人的晦气才能化为财运。
“等等。”谢砚又道“敢问狱卒大哥,孙志晔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狱卒将银两塞进袖子里,挠了挠头“我记得,孙志晔几日前曾央求孙夫人为他送些笔墨书籍画册。”
谢砚敛眉,又递过去些许银两“还得再麻烦狱卒大哥了。”
狱卒眉飞色舞“不麻烦不麻烦。”
旋即,招呼了两个在县衙里洒扫干粗活的下人一同离开。
谢砚站在那棵枝干曲折盘旋,无一朵花点缀的野梅树下,静静地等着狱卒回来。
狱卒也是个拿钱办事的爽快人,并没有让谢砚等太久。
谢砚转身,由的狱卒为孙志晔换寿衣。
啪嗒一声,似有东西落在地上。
狱卒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孙志晔还是个风雅人,我还以为守着什么金银财宝的,没想到竟是包干枯的梅花瓣。”
原先包裹着梅花瓣的布块已然散开,一阵风吹来,梅花瓣洋洋洒洒,有几片落在早已谢了花的野梅树上。
恍惚间梅香幽幽的冬日并没过去,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春时也从未至。
谢砚抬眸,心想,被血染过的梅花瓣红的触目惊心。
梅花,是明朝摘下来的吗?
谢砚转身,看着干干净净的孙志晔,心绪复杂。
明朝,是他的妻,任何人都抢不走的妻。
莫说是几瓣梅花了,就是一整株梅树又何妨。
谢砚弯腰,将沾染了梅花香的布块放进了孙志晔的薄棺里。
嗯,梅花就不必了。
即便是干枯的梅花瓣也应该在阳光下,而非阴暗的坟墓里。
“谢公子真乃善人。”
“孙志晔作恶多端,众叛亲离,落的个不得好死无人收尸的下场。”
“若不是谢公子,孙志晔要么被丢在乱葬岗任乌鸦野狗分食,要么就被暂时安置在城郊五里地的义庄。”
“反正是没机会入土为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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