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3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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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终究是没捅进她的胸口。

不知名的箭破空而来刺入陆遂手腕,迫使他松开了手里的刀,紧接着被夺门而入的侍卫按在地上。

旬阳王抱住半身鲜红的沈佩兰,像个裹了巨大的发面馒头,他气红了眼:“陆遂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陆遂搭理都不搭理他,脸颊紧贴着地面,眼神饶有兴致地望向窗户上的破洞。

那是箭射进来时留下的。

是谁呢?

旬阳王在骂他,在大喊着找医师来,所有人乱成一锅粥。

陆遂仿佛置身事外,哪怕像囚犯一样被压制在地上,手腕哗哗流血,也仍旧风轻云淡,在心里思索着一个个可能的人选。

会是谁呢?

太多可能了,想不到。看到他这样子,旬阳王气不打一处来,让人把沈佩兰平放好后,带着沉重的身体冲过来,揪起陆遂的衣襟,将人拎起来,又一巴掌把他抽倒在地。

就算身体再不好,也是个成年的男人,几年前也是领兵南征北战的人,这一下不轻。

陆遂撑住身体,折断的箭在手腕磨了几下,把伤口撕得更大,痛得青筋绷起。

被算计了。

沈佩兰,你唯一一次主动见我,竟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好啊。

他还是笑着,吐了口血水,眼睛无比明亮,生气勃勃得让旬阳王好像看到了从前的沈佩兰。

太像了……抽了陆遂一巴掌的手哆嗦起来,旬阳王呼哧呼哧喘着气,按住胸口。

“把他给我,压到牢里。”总归是宠了失十八年的孩子,陆德忠不放过他,也不想亲眼看他受罪,闭着眼睛无力地吩咐道。

他年纪大了,快要折腾不动了。

养大了一头狼……

陆遂是狼吗?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的,白涟漓都这样以为。

哪怕有些小差错,大致的方向都没歪。

得知陆遂被关进牢里的时候,白涟漓就让斐千秋带着自己去了,跟守卫好说歹说又送了钱才得了点时间。

“你快点啊,被逮着了咱们谁都不好过。”守卫嘱咐了一声,给两人留了点空间,走到远处。

陆遂外袍被扒了,只留下里面的玄色里衣,身上皮开肉绽的,他却拽拽地靠在角落拿着干草编小人玩。斐千秋有些无语。

看到来人,陆遂坐直身体,将编了一半的小人放在一边,嗤笑:“你干嘛来了?”

“这会儿你要跑可没人管得住你,要是我啊,我早就拿上钱跑远了。”

陆遂一脸无所吊谓的模样。

“殿下……”她拍了拍斐千秋的手,跪坐下来。

她总是习惯在他面前跪坐,这是把自己放在低位的意思。

陆遂盯了她两秒,眸光沉闷不知道想了点什么,又斜斜地靠下去,拿起小稻草人人继续编起来,嘟囔着抱怨:“别殿下了,老子快要死了。”

白涟漓心里有些怀疑,但没表现出来,又行了个标标准准的伏首礼:“没有殿下,便没有今日的我,我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是来试探陆遂手里到底捏着什么呢。

闻言,陆遂又捡了根草,接上头,斜着扫了她一眼,在她头顶摇晃的发钗流苏上停了停:“起来吧,我没什么要让你做的。”

捏得太死了。

白涟漓直起身子,扯开丝带擦了擦眼角的泪:“殿下,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陆遂:“……”

真天真啊。

一个瞎子怎么敢和势力根深蒂固的旬阳王叫嚣。

他笑了笑:“不知道哪个小兔崽子算计了我,你要是想帮,沈佩兰是突破口,但我估计她应该已经死了。”

“我眼瞎踩进坑里,我认了。”

“你想干嘛干嘛吧,我自己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懒得管你。”

陆遂还是一脸无所吊谓的样子,明明满身被打得伤痕累累,一个指甲盖都断了一半,手腕的伤口很大,有点溃烂的迹象,可还是飞快的编着稻草人。

斐千秋有点匪夷所思,他到底是还有后手,还是真的不怕死?

陆遂想了想,又说:“睡觉那屋里的柜子,三行四列那个格子里,有我的刻印和一个木牌,你可以拿着刻印去钱庄里取钱,木牌是用来管我手下那些个人的,不过我猜应该也被我爹控制起来了,没啥用,你乐意拿就拿,不乐意拿就烧了吧。”

交代后事。

白涟漓脑子里浮现这四个大字。

难道她猜错了?陆遂真的没有后手?

可能怕她多想,陆遂解释道:“别自恋啊,反正我要死了,我有很多钱,落在别人手里不如给了你呢。”

就算没有后手,也可以凭借旧情正大光明走出地牢,但他没有。

陆遂从小就讨厌算计来算计去的,能暴力解决就暴力解决,遇到这事,懒惰到直接自行放弃。

等白涟漓离开后,陆遂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掀起眼皮,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目光平静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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