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4 章 殿下您别再笑了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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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云遂压低声音叱责。

“一惊一乍,吓死人了,千秋啊,你怎么越来越讨人厌了。”白涟漓抚了抚胸口。

说话间,死死盯着斐千秋被气红的眼,嘴角闪过一抹挑衅:“这丫头一定给乌将军添了不少麻烦吧,是我一开始没教好,失责失责。”

在一众寒暄里,女孩顶着那张脸谈笑风生,应对自如,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斐青奚怎么可以这样自信大方?她就应该是那副又黑又瘦的怯懦样子才对!

斐千秋心里不甘极了,莫名的恼怒,令在场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举起酒杯对着她的头扔了过去。

虚假的欢声笑语瞬间凝固。

酒杯咚咚落地,滚了两圈。

捂着流血的额头,白涟漓缓慢站起了身,目光二次将人扫射一圈,笑容淡下去:“看来诸位并没有真正的谈和之意。”

“我旬阳,最不怕的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只是没想到燕州原来也如此吗?”

我们能不在乎百姓死活,输也要吃掉你一块肉,你燕州能不能?

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旬阳不是兔子,是狼。

短短三秒的低气温后,乌从南雄厚低沉的嗓音砸下来:“千秋,跪下!”在他的地盘,就归他管。

自从知道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妹妹后,斐千秋傲骨节节生长。

他可以跪青奚,但绝不跪斐青奚。

这死丫头……什么柔弱阴沉原来都是装的,得了势就不是她了。

看着脊梁挺得笔直的女人,李木木皱起眉,感受到身边乌从南的低气压。

这次,云遂选择一言不发,垂头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总不能每次都要他开口求情,他的面子也没那么大。云遂心里还有些罕见的怪责,千秋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

士兵提着长枪走进来,将浑身颤抖的斐千秋按在了白涟漓脚下。

一滴血液顺着鼻梁流下。

手背抹去鼻尖的湿润,刘海被浸湿,黏在伤口上,她垂着眼看人,在红色的映衬下,那双灰蓝眼睛愈发通透,好像宝石一样发着光。

“我竟没想到,你这么恨我呢?”

斐千秋猛地抬头露出被怒气屈辱扭曲的脸庞,脸颊瞬间被大力捏住,软肉挤在一起,表情更扭曲了。

“拜托别做出这样恶心的表情。”

“不要让你该死的灵魂弄脏她。”

千秋是热心活泼的,哪怕再困难也愿意帮助其他人,现在被粗鲁无礼节的男人占据了躯壳,见了美女眼冒光,一头往死路上冲撞。

她不再风华绝代,不再翩跹如谪仙,大好的姻缘也被推得越来越远。

几句话,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斐千秋瞳孔疯狂扩大,一下子瘫坐在地。

不知何时,将门帘绑在两侧的绳子掉了,厚重布帘落下来,像牢笼一样把这群人关在了这方寸小地。她不再卖关子,甩开斐千秋,盯视着黏腻在指尖的血,轻笑道:“想来,你们大部队现在应该快到汝阳了吧?”

乌从南上身僵挺,沉默不言就表示被说中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乌将军已经确定了吧,兵权在我手里。”

“怎么可能!”李木木低呼。

“现在确定了。”乌从南握住了剑柄,汹涌澎湃的杀意在心中涌现。

鞭尸掘坟……他现在也确定了,原来真有此等阴险歹毒的女子。

一开始用来证明身份进入燕军军营的将军令牌被白涟漓丢到地上。

“这是真的,我确实是将军。”

乌从南直接拔出剑来,李木木仍旧无法相信,林瑶瑶则紧张地捏着手指,怕她死在这里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但是谁规定将军就一定是带兵的人了?”

乌从南要的是旬阳首领,可首领不一定是一切的谋划者。

李木木在座位上与立在中央的女孩遥遥相望,有种奇怪的宿命感。

明明她们谁都没有过错,却只能成为敌人。

她记得她说过,她为陆遂而活。

怎么会有人为那个魔鬼而活呢?

“乌将军,你知道你在我们旬阳叫什么吗?”白涟漓语气平平和和的,提问道。

乌从南正思考着她说的那几句话,没能立刻回答上来,她已经自问自答:

“叫侵略者。”

“我一直以为,旬阳再乱,陆遂再恶,也轮不到燕州指责,轮不到你们这群……”她看过林瑶瑶众人,挑唇冷笑,“叛国贼。”

“轮不到你们这群叛国贼来制裁。”

“将内战发展成外乱的人,都有够愚蠢。”

帐帘外铃铛叮铃轻响了一声。

乌从南从她满嘴的义正辞严中抽神,同李木木对视,看到了对方眼中如出一辙的慎重。

外面,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门帘能把将士们的酒后酣笑彻底挡住吗?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一刻,火炮声接连响起,乌从南顾不得他人,拎着剑冲出营帐,看到满天炮火轰鸣,轻易炸毁了燕军防线。

主营帐周围,躺着一个个被利器割喉的士兵,几名昨天还在会议中探讨的文武将被整齐地摆放在地上,滩滩鲜血入土三分。“怎么会……”

“乌将军太年轻,也太着急了,一统天下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是您天赋异禀也不行。”她毫不畏惧他手里的剑,在连绵不绝的炮火声中,如是说道。

这场战争提前了许多年,领导这场战场的乌从南,易怒、冲动,还不是那个杀伐果断、精明强干的战神。

一群盔甲染血的燕军冲这处跑过来,在乌从南愣怔的目光里,一部分哗啦啦面对着白涟漓跪下,一部分拉弓搭箭对准了他。

他认出来了,这是那群来投奔燕州的土匪,是他们将奶娘的女儿救了……

阿瑶?

手中剑要被握碎,乌从南扭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与那女人并肩而立的阿瑶。

李木木茫然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沈佩兰、失魂落魄的斐千秋、目光躲闪的云遂……

“你们……你们都是她的人?”

是他们败了。

败在心软上。

乌从南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情?”

“啊,因为那个女儿,是我。”

灰蓝色瞳孔中流露出骇人冰冷。

受伤后,奶娘伤口一直溃败无法愈合,苟延残喘了几年,因为乌从南父母赠予的金银,被负债累累的亲戚盯上,一个夜晚,大火烧光了一切。

因与果,牵连不清,何时了。

乌从南突然发笑。

一切竟然从那时候就注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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