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含英殿的奴才都会甩脸子（2 / 2）

蕙茹终于沉不住气，抬起头来急道：“你明明知道殿下的心意，即使他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故意对你疏冷一些，你也该知道他不是有心的！这个时候他孤军奋战有多难，如果连你都背弃了他，他便是得到了天下又如何？”

这样的指责，让夜寒烟微微感到有些诧异。

她一直以为蕙茹只是一个寻常的手下人而已，但是一个寻常的下人会说这样的话吗？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祁诺清受人爱戴的程度，可是，她并不打算接受蕙茹的指责！

略一沉吟之后，夜寒烟淡淡地道：“你说他孤军奋战，可是他至少有他的将士们，有他的兄弟，有你这样无条件地支持者他的追随者，也会有无数女孩子愿意捧出自己的心来誓死相随……即使得到了天下也会觉得孤单，可他至少可以得到天下！”

“这样不好吗？”蕙茹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当然好，”夜寒烟平静地笑道，“他是天之骄子，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他得到这一切当然没什么不对。我不敢奢求他给我什么，难道连逃避的权力都不能有吗？我可以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他，却无法忍受他不屑一顾地将之踩在地上；我可以容忍他对别人比对我好，却无法接受异日他纵容别人折辱于我却不能相顾！来自别人的伤害，再严重我也可以无所谓，但是他……这世上也只有他可以让我伤筋动骨，我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机会？”

蕙茹听得有些发怔。她似乎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问题，所以夜寒烟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她竟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夜寒烟幽幽地叹道：“也许我一直很自私。我做不到飞蛾扑火，做不到义无反顾，我希望得到他的回应，哪怕一点点也好……我不怕为他而死，却怕他亲手判我死刑，这样的错，我在祁诺浔的身上犯过一次，如今已是惊弓之鸟，你岂会明白？”

“殿下不会那么做的！”蕙茹忙道。

夜寒烟露出一个讥嘲的笑容，淡淡地道：“会不会，可不是你说了算。天下，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曾以为祁诺清不会如此的，但是今天……看到他对莫云纤那样虚与委蛇，在看到他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故意疏冷于我，我便已经知道，他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杀死我才能保证他在臣民之中的威信，你确定他不会那么做吗？”

还会如本能地想要反驳，到嘴边的话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怎能替祁诺清作出这样的回答？她只是一个下人，誓死追随主人是她的职责，可她对自己誓死追随的主人，真的足够了解吗？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蕙茹却也不得不承认，夜寒烟心中顾虑的事，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难道她真的要任由她守护的这个女子搬去兴庆宫，然后以长辈的身份幽居到老，从此以后与殿下再无瓜葛吗？

即使心里已经理解了夜寒烟的做法，蕙茹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夜寒烟看她依旧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得闷闷地安慰道：“行了，别使性子了好不好？小雅那里刚刚好了点，你又这样，沫儿那丫头又只会跟你学，搞得我感觉自己像被孤立了一样！祁诺清不是没答应我嘛，我已经很难过了，你还来呕我！”

“殿下没答应？”蕙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夜寒烟见状忍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答应就没答应，你高兴成这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