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出行（1 / 2）

夜寒烟穿着一身石青色衣衫出现在甘露殿门前的时候，祁诺清果然眼前一亮，笑道：“好巧的心思！”

夜寒烟淡然一笑，身旁的小雅含笑低头，神色煞是得意。

早已等在这里的出云公主穿的还是她素日最喜欢的鹅黄色，裙裾飞扬，几条细细的发辫垂在肩上，显得格外娇美可人。

见夜寒烟欣赏的目光看过来，莫云纤得意地挺起胸膛，笑道：“小烟姑娘这目光，是在嫉妒本公主比你青春貌美吗？”

夜寒烟闻言不禁莞尔，祁诺清更是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不许笑！”莫云纤抱着祁诺清的手臂，不依地撒娇。

夜寒烟微笑着转过脸去，径与小雅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祁诺清暗暗留心，见她似乎对莫云纤的举止全不在意，神情不禁微微有些失落。

这时林全来报马车已经备好，祁诺清微微一笑，便要来拉夜寒烟的手臂，被后者眼明手快地避了开去。莫云纤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轻声嘀咕道：“装什么正经。”

不管夜寒烟有多不喜欢招摇，她都不得不忍受的一件事，就是皇帝出行，身边永远少不了奴才侍卫前呼后拥，堵得人连喘一口气都会觉得有些憋闷。

当然，她是不会不知趣地多说什么的，只为今天没有带那只笑面虎小连子，她已经忍不住要在心里念佛了！

三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莫云纤紧紧靠在祁诺清的身旁，笑得合不拢嘴。

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祁诺清却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夜寒烟的神色。

在回宫之前，他已经从蕙茹那里了解到一些可喜的变化，本以为一切都会朝着他最希望的方向发展，谁料回宫之后，却发现这女子待他一天冷似一天，其冷漠疏离之态，竟与从前毫无分别，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他知道眼下的局面与他在紫宸殿前的那一番冷待有关系，但谁能料到这女人的气性那么大，竟然仅仅因为几句冷语，便忍心将一段生死都隔不断的深情压在心底？

他以为自己可以无视心底的那一丝愧疚，他以为自己可以分清轻重缓急，可是这个女子冷淡的神情，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时时刻刻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从不知道一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可以在他的心中留下这样难以磨灭的印痕，可是这个女人做到了。

她让他觉得，这江山的安定，其实也未必有那么重要。如果永远看不到她展颜，他便是富有四海，又能有什么乐趣？

如果说从前他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当听到祁诺浔的那一番话之后，他才知道他所做的事，未必不是因小失大。

如果他没有表现出那样明显的厚此薄彼，这女子也许不会对他如此抗拒。

但如今再想这些似乎已经迟了。那天祁诺浔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个女子的性子，岂能被人随意轻贱？对于一个曾经轻贱过她、曾经纵容她被旁人欺侮的人，她是很难再次敞开心怀的。

所以？

如果要取得她全心的信赖，似乎只有帮她压下莫云纤一途，可是晁国这两年兵马渐强，又岂能轻易忽视？

祁诺清不禁觉得有些左右为难。女人，果然都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东西，如今只有这两人，就足以让他焦头烂额，以后……

他是不是该采取一些手段了？

“清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老看着小烟姑娘发呆，她就真的有那么好看么？”马车之中忽然响起了莫云纤不满的声音。

夜寒烟微微一怔，抬头时恰看到祁诺清稍稍有些发红的耳根，她不禁也跟着有些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