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凤凰不如鸡，麻雀仍是麻雀（1 / 2）

“公主说哪里话来？在这宫中，只有您给别人下马威的，别人哪敢在您的面前放肆？”夜寒烟掀开内殿的帘子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地道。

五公主细细打量了夜寒烟一眼，冷笑道：“怨不得人人都夸你能干，就凭这张嘴，倒也确实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夜寒烟微微一笑，并没有被她的冷言冷语吓住，也丝毫不打算跟她客套：“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见夜寒烟丝毫没有敬客的意思，五公主的脸色不禁更冷了几分。她身旁的一个同样冷着脸的小宫女用手绢在上首的软榻上反反复复擦了几遍，五公主才径自走过去坐下道：“这宫里，敢这样跟本公主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就连莫云纤那个冒牌的公主，她也没有你这份胆量！”

“既然是冒牌的公主，在您这个货真价实的公主面前，没有这份胆量也是寻常。”夜寒烟学着她的样子，淡淡地道。

五公主本以为能在夜寒烟的脸上看到诚惶诚恐的表情，不料她竟敢当面顶撞，而且有越来越不留情面的趋势，这样的发现，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不禁大为恼火。

若非作为公主的涵养还在，她几乎要立刻便要吩咐宫女过来掌嘴了。但即使一时没有发作，她的脸色也早已涨得发青：“好，果然好胆识、好口才！莫云纤不敢冲撞本公主，你却敢，照你的意思，你一个小小宫女，反倒比莫云纤还要高贵些了？”

“公主心知肚明。”夜寒烟平静地道。

五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维持着身为公主的仪容：“本公主知道你的骄傲来源于何处，你不就是自以为是前朝公主吗？你和你的那个姐姐一样讨厌！你们是前朝公主又怎样？不要忘了，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是我们大业的天下，你最好看清楚自己还有几斤几两！”

这个今年还不到十五岁的女孩，偏要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来教训别人，夜寒烟看着便觉得十分别扭。也许，从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讨人嫌吧？

夜寒烟当然不会怕她。这样被人宠坏了的女孩，自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要跪伏在她的脚下，当然难免会惹人厌恶。最可笑的是，这样的高傲完全没有杀伤力，若是到了外面，只会给自己招惹祸端罢了。

看着这个女孩，夜寒烟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故而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客气。此时见她仍然是一副小孔雀的模样，她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落地的凤凰，确实不如鸡；但飞上枝头的麻雀，却也仍然是麻雀。”

“你敢说本公主是麻雀？！”五公主气得脸红脖子粗。

夜寒烟从容一笑道：“这是怎么话说的？公主您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是那灰不溜秋的麻雀呢？如果硬要把您比成什么禽类，那也只有天上的凤凰可比啊！”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五公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想到刚刚她自己已经说过“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五公主便隐隐猜到这一句仍然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生气。

见这只小凤凰气鼓鼓地停了下来，夜寒烟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抿着杯中清茶，静等下文。

这小公主当然不可能是闲来无事才来找她磕牙，按照她的性子，想必若不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她也不会肯亲自屈尊纡贵来这种“卑贱”的地方吧？

果然，静默了片刻功夫，五公主便耐不住性子，冷声道：“本公主听说，皇兄要封你做贵妃娘娘？”

“公主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夜寒烟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得意之色，只是就事论事，十分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