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乔治在下半场开演了才赶到剧院，迪克森夫人邀请贝尔夫人和贝尔小姐留下一起观看接下去的演出，格雷伯爵则一直留在艾薇尔小姐的包厢直到演出结束。

                  贝尔夫人母女是两个健谈的人，她们一边给伊兰讲解剧情，一边说着社交圈里的是是非非。迪克森夫人由于长久没在伦敦，平时又乐于打探消息，所以对这些八卦新闻听得津津有味。

                  伊兰为了竭力阻止自己的内心因为格雷伯爵和艾薇尔小姐的恋情而翻滚的波涛汹涌，她唯有努力逼迫自己集中精力，盯着舞台。好在周围比较暗，她慌乱的神色才没有被人发现。不过，耳边总是贝尔小姐的话音不断，除此之外还要适时地附和她们一两句，一场戏看得经常被分心分神，整个下半场的演出对伊兰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回去的路上，迪克森夫人兴致不减，她把男主演员和女主演员甚至配角演员都评论了一番，从容貌到装扮以及表演水准。接着她又把最新收集到的小道消息复述一遍，有时还会征询两位男士的意见，以确定这些消息的可靠程度。

                  伊兰比去的路上更加沉默，她满脑子都是艾薇尔小姐的一颦一笑。

                  她拿伯爵与艾薇尔小姐交谈时的态度与伯爵和自己交谈时的反应作比较，她觉得没有证据证明伯爵对艾薇尔小姐有什么更特别之处。除了下半场他留在艾薇尔小姐的包厢里没有回来，但这也许是基于他要把地方让给贝尔夫人母女的出发点考虑。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伯爵也许对艾薇尔小姐心存好感，但他肯定、一定还没有爱上她！

                  他们回到威廉府的时候芬妮没有上楼睡觉，正在起居室焦急得等待着。

                  “怎么样？我们的伊兰表现如何？”芬妮迎上来，挽住伊兰和迪克森夫人，满怀期待地问道。

                  “芬妮，这么晚了你早该上床睡觉，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看到芬妮还没有上楼休息，乔治心中很是不满。虽然在回来的路上迪克森夫人已经猜到芬妮一定会等他们回家，而当他走进起居室真的看到自己的妻子挺着5个月大的肚子等在那儿的时候，心中仍不免有点生气。

                  “亲爱的，我很好，不等到结果我是不可能睡得着的！”芬妮满不在乎地说道：“到底怎么样？我们的伊兰成功了吗？”

                  迪克森夫人轻咳了两声，原本想卖个关子，看到芬妮着急的模样就忍不住开口说道：“不好不坏，不高不低，没完全接受，也没被排挤，不能说大获成功，也不是毫无起色……不过，我们进云的那一瞬间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怎么会这样？到底成功了没有？没接受也没被排挤？这是什么意思？噢，妈妈，您得好好给我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迪克森夫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清了清嗓子说道：“为了避免唐突，我们留了个心眼，中场休息的时候没有去休息大厅。你知道万一我们将伊兰隆重介绍给大家，却并不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那对伊兰往后在社交圈立足很是不利。伊兰进入社交圈得有一个稳步的计划，不能冒冒失失的。”

                  “您想得太周到了，妈妈！”

                  “我们进场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就足够了，大家一定对伊兰有很多猜测和好奇。当我们踏进剧院大门时，剧院的经理对伊兰的美貌赞叹不已，认为她是个天使。真遗憾，芬妮，你没听到我们落坐时场内发出的惊呼声，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我想我又爱上了伦敦！总而言之，今天的目的圆满达成。”

                  “我真想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